“孩子,你的天赋令我惊叹,你的灵敏亦是。枯朽的我,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它叹息道。
别啊!玛丽能感到这话说得是如此的真心实意,所以说好解答困惑的事呢?不要因为她表现很拉风就忽略了她是个似懂非懂的新人啊!
族长老爷爷!孩子只是爱装了点,其实还是很需要你的教导的!
“族长,请原谅我的轻狂!”玛丽每次滑跪都很快,但起身的动作也是同样的速度,“所以黑色漩涡?吞噬?恐怖分子?”
她直视这棵沉默的树:“我已经在被同化了。”
“人或树,我还有选择吗?”
面对玛丽这堪称质问的态度,族长却跳过了问题中心。像在讲述悠久的故事,它语调缓缓:“孩子,你知道什么是魔法吗?”
在埃琉瑟尔,魔法意味着什么?
对人类来说,魔法是比肩神明的伟力。
但对埃琉瑟尔,这个世界母亲,魔法就只是魔法。天上日月星辰百般流转,地上海陆山川奔流不息,魔法蕴藏在造物之间。它们也许就是天际撒下的一缕阳光,或者成为朝霞消逝的几点露水,它们也奔腾在风里,聆听风暴呼呼的咆哮。
它们都是埃琉瑟尔怀里的孩子。
魔法啊,它是一种生命,跟树,跟人一样,会笑会哭有喜有恶。
在埃琉瑟尔钦定的法则中,没有谁的生命能够凌驾于另一生命之上。
“所以谋杀是罪恶。”玛丽若有所思。
族长没在这方面说出更多的解释。真正的罪恶,远不是“谋杀”所能囊括的,它是更酷烈的恶果。
现在摆在它眼前的,是决定这个孩子未来走向的选择。
“你变成这样,是魔法在你体内的选择。孩子,你吸收太多的魔力因子。”
“但是不可否认,孩子啊,你是一个真正的天才,驱使魔力的好手。我欣赏你的潜力,愿意为你的未来担保……只需千年,你会成为我们雾松林一族的族长——”
正乖巧等族长讲更多通行法则的玛丽:“……”
不是,话题怎么就跳到这了?她还没说什么,也什么都没答应啊!
撑了半天“屋顶”的玛丽头皮发麻,伸出三双尔康手呐喊:“我没说我要当树精啊!”
族长越来越不懂年轻人的说话方式了:“孩子你不是答应‘永不为人’了吗?”
“族长!我当时只是灵光乍现想到这点忍不住说出来梳理思路,可不是说不当人啊!”
“虽然做树确实挺好,但做人我还是做习惯了,唉!”
习惯做人是主要原因,玛丽是不会对族长说树精的审美也是劝退她的次要因素。
最直接的例子,也是最让玛丽发狂的一点——她竟然觉得人身的玛丽长得丑……
长得丑……
得丑……
丑……
被树型的强大冲昏头脑的玛丽意识到这点后,整棵树……哦不,是整个人,都由内到外前所未有的清醒。
还是好好当人吧,人的审美是多样的,起码她还没觉得哪棵树丑过。
族长比玛丽更遗憾,待祖地久了,它其实已经有些厌倦这个地方了。但职责所在,一天没个接班的一天就要守在这。否则,迷雾的暴动可不是说笑的。
“孩子你确定吗?按你的天赋,或许两百年就可以达到我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