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一对真假千金的故事,当年某位夫人并非是在府上生产,而是在外面的破庙里,结果和她一同生产的还有另一个农妇,那农妇看着两人生的都是女孩,心生贪婪将两个孩子调换了,直到十五年后真小姐才被找回来。虽然真假千金的身份已经揭晓,可假千金毕竟是夫人一手养大的,她又如何舍得将假千金送回贫苦的乡下,更不能因为亲生女儿回来而委屈了假千金,便对外宣称当年生的是对双生姐妹花,只是因为姐姐身体不好自小养在乡下。」
柳儿正听得津津有味时,猛地对上夫人投过来的温柔目光,颈后泛起一抹心虚得垂下头。
「柳儿,我在这里能交付真心的只有你一人,要是连你有了小秘密都要瞒着我的话,我当真不知道还应该相信谁了。」眼睑垂下的玉荷带着丝丝落寞,眼角微红,整个人脆弱得不堪一击,「所以你肯定不会骗我的,对吗。」
见姨娘对自己如此信赖,自己居然还想着瞒姨娘的柳儿越发愧疚的认为自己不是人,何况此事姨娘本就有知情权,「姨娘,实不相瞒婢子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说。」
正当柳儿准备全盘托出时,帷帘已是被人掀开,随后陆蔓进入了马车内。
陆蔓见她没有再穿那些扎眼的大红色才稍稍满意,看来这玉氏也不是顶蠢,也可能是大伯昨晚上提点过她注意分寸。
要知在燕国,唯有正室才能穿红,妾室之流只得着粉衣。
很快,马车行驶到了长公主府。
玉荷知道在这种场合抢了正主的风头和在阎王爷面前找死没有任何区别,就算她再想扮演一个恃宠生骄的宠妾也得要弄清楚场合,何况自从昨天撕破脸后,她已是连虚与委蛇都不愿了。
就连闭上眼,她眼前浮现的都是男人凶狠的质问她,「前面不是装得很好吗,怎么现在不装了。」
短短的两句话如当头一棒,打得玉荷如坠冰窖,魂飞魄散,也让她可悲的明白,她恐怕永远斗不过这个男人。
高高在上的傲慢权贵,又岂会将蝼蚁放在眼里。
她虽穿着素净不愿抢人风头,可围绕在她身边的目光和讨论依旧只多不少,谁让他们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丞相的眼。
如今一看,只觉大失所
望。也不能说是失望,只觉得和他们一开始所想的国色天香,色与魂授的美人完全不一样。
「今天的聚会来的哪一位不是夫人小姐,怎么连个姨娘都来了,要是早知她来了,我就不来了,连带着这园里的空气都变得浑浊恶臭起来。」说话的礼部尚书的夫人,她生平最厌恶姨娘妾室一流。
与之交好的翰林夫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尴尬的对玉荷笑笑,「玉姨娘,你别理会那人说的话,她啊就是嘴巴说话难听,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玉荷望向为她说话的翰林夫人,对她的善意回以一笑,「我倒不认为她说的有什么错,我身体有些不适,便不作陪了。」
李夫人见她走了,立马像只斗赢的大公鸡趾高气扬,「她真以为榜上了丞相大人就能山鸡变凤凰不成,要我说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要是让她听见了该怎么办。」
「听见了就听见了,难不成我还怕她一个小小的妾室不成,等哪日丞相娶了妻,只怕到时候第一个给好看的就是她。你们也是,就算想巴结丞相大人,哪里有巴结一个姨娘的道理,传出去都不怕跌了自个的身份。」
听着那些渐行渐远之言的玉荷还巴不得谢钧早日娶妻,她如今的步子仍迈不了太大,否则一扯,就是钻心的酸疼,就连久站亦是一种折磨。
远离贵妇中心的玉荷正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准备坐下,就有一丫鬟找了过来,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问,「你是玉姨娘吗,我家主子有事喊您过去一趟。」
玉荷没动,「你家主子是谁。」
「婢子自是长公主府上的,还请玉姨娘快些随我过去,莫要让长公主等久了。」丫鬟说着不待她同意转过身就走。走了几步见她还没跟上,顿时恼怒,「你还不跟上,要是让长公主等急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玉荷仍是不为所动,并反问起,「无缘无故的,长公主为何要私下约见我一个姨娘。」
没有想到她会反问的丫鬟也不恼,重复着公式化的回答,「婢子只是按吩咐行事,还往玉姨娘莫要让婢子为难,还是说,玉姨娘在质疑长公主的命令。」
「如果真是长公主邀妾身过去,妾身自然会去,可事实上长公主并没有这个命令。」玉荷抬眸,勾唇冷笑,「不是吗。」
被拆穿的丫鬟当即恼羞成怒,直接上手就要拽过玉荷的胳膊往另一边走,「你不过是一个名声好听些的妾罢了,真将自己当成贵夫人不成,我家主人要见你,你不见也得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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