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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袖没了(第1页)

烛火在马车内的小案上跃动,虞意妧指尖轻叩青瓷盏,案头卷册的残页随风翻动。

“我费了老大的劲开罪秋棠替你拖延时间,裴大人就只找到了这?”虞意妧翻着卷册上密密麻麻记载的人员变动,看得眼睛都有些生疼了。

“这是教坊司的人员账表,你数一数人数与所发月例可对得上?”裴砚将烛火拿得更近了一些,虞意妧好歹也是在教坊司白混了一个月工钱的人,她拿起笔便在小案上列起了数学算式,却发现怎么算都不对劲。

“教坊司人数不对。”虞意妧眯起了眼睛,恍然想到她当初明明什么歌舞都不会,却还是顺利地进了教坊司,只怕是选进去并不是为了给教坊司新增舞姬乐师的。

“恰好,郑大人这段时日频频往来教坊司看歌舞,怕是不妥。”裴砚语气冷冷的,但却能瞧见几分深意。

“这个郑卫既然有问题,便只要有了证据监察司便能抓他了可是?”虞意妧当下便有了主意,轻轻叩着小案确认地问道。

“你有什么主意。”

“老样子,谈案子查证据我不行,不过拖延时间没问题,我与老匹夫周旋,你去查。”虞意妧很快便分配好了任务,却见身旁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虞意妧忍不住抬眸看向他,道:“什么眼神?这就觉得本掌柜聪明绝顶了?”

“我看是诡计多端。”裴砚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句,虞意妧这才放下心来,想到顾清徽明显魔怔的表现,她又催促道:“此事不能耽搁,待明日我便拿了拜帖上郑府去——耽搁这么久了,劳烦少卿大人送我回去罢。”

“记住三条。”裴砚忽然抓住她执笔的手,“第一,你的易容术能瞒过府兵,却瞒不过郑夫人。第二,”他忽然贴近她耳畔,“若发现郑卫对你不利”他喉结滚动,“就用此刃。”

他将一把小巧的簪子递给虞意妧,后者接过来新奇地瞧了瞧,按住簪头的一颗东珠簪子便立马变成了锋利的刀刃,刀面上还刻着“不夜侯”三个字。

“裴大人准备充分啊,这是早便知晓我定会深入龙潭虎穴了?”虞意妧将簪子插入自己的发髻处,打趣了一句道。

“第三,”他未作解释,只是转身时带起一阵松墨香,“无论发生何事,活要见人,死……没有死。”裴砚语气坚定道。

烛火将虞意妧耳垂映成淡粉,她望着外头离千机阁越来越近,天边似乎也泛起了几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虞意妧掀起马车车帘正要出去时,她突然回头轻笑:“知道为何选你合作吗?”她晃了晃刚刚从桌子上顺走的糖丸道,“因为我也喜欢这家的糕点。”

裴砚眼神微滞,门外忽有鸡鸣声传来,“时辰到了。”

晨雾未散时,戏院门前的梆子声裹着血腥气。

虞意妧掀开车帘的刹那,浓烈的铁锈味混着线香钻入鼻腔。她指尖一颤,腕间银铃撞出碎响,只见一戏服少女仰面躺在血泊里,藕荷色披帛被污泥浸成乌紫,左手小指断口处还粘着半片鎏金蝶翼——像是头饰的碎片。

“好个狐媚胚子!”绸缎庄的掌柜娘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前月还见她在茶楼唱曲儿,今儿就教郑大人开了苞?”

她用团扇挑起女子散乱的发髻,“这眼线描得比窑姐儿还浓,怪道能勾着侍郎大人夜夜留宿!”卖炭翁的破锣嗓子震得檐角铜铃乱颤:“呸!什就这还闺秀,分明是窑姐儿转世!”他啐了口唾沫在尸体胸口,“昨夜三更还见她往郑府后巷跑,怕不是上赶着!”

“住手。”虞意妧看不过去,上前去便将自己的披风解开盖在了地上的女子身上,随后道:“老清早的叫嚷什么呢,都散了吧。”

话音刚落,却见郑府嬷嬷突然从阴影里踱出,她用绢帕捂住口鼻,眼风扫过尸体衣襟:“这等不守妇道的东西,”她指尖轻点女子染血的嫁衣,“竟敢在裙上绣夫人闺名的并蒂莲!”她忽然提高声调,“既然是虞掌柜阁中的戏子,那便还给掌柜的。”

人群霎时炸开锅。

有老妪用竹杖戳着尸体:“这蹄子好生不要脸!”她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虞意妧鼻尖,“千机阁养的婊子,也配称贞洁?”

书生模样的青年突然从怀中抽出折扇,“《诗经》有云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他摇着扇子冷笑,“这等妖物,留着也是祸害!”

郑夫人此时正站在戏台后的彩绘木阁上,葱白手指捻着佛珠。她望着楼下扭曲的尸体,忽然轻笑出声:“都说戏子无情,”她甩了甩绣着缠枝莲花纹的袖口,“可这贱蹄子这般没规矩……”佛珠突然绷断,她踩着满地木片走下台阶,“死了也是活该。”

眼见着众人便要将披风掀开随意糟蹋女子的尸体,虞意妧干脆护住尸体面前,拔出刚才裴砚给自己的刀刃,冷冷道:“未知全貌,不予评论。谁再敢过来一步,血溅十里,不信可以试试。”

“都散了!”

虞意妧转过头去,却见一队着玄色金绣的衙役将此地团团围了起来,只见裴砚阔步走了过来,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玄色锦袍绣着银色云纹,衣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腰间的玉佩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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