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穆:“你先把我放开。”
林露秋:“不放。”
松穆:“放不放?”
林露秋听到这句话,讶异地瞪大了眼。
“你凶我?”他很不可思议,“你居然凶我?!”
“”松穆顶着半身的泡沫,有苦难言,“老老实实洗吧祖宗,水都要放凉了。”
林露秋脾气上来了,犟着不肯躺回去。
松穆忍了又忍,实在没办法,在林露秋又一次把手伸进自己衣服胡乱揉捏的时候,憋着一肚子火轰然站了起来。
他掠过林露秋骤缩的双眸,目不斜视往浴缸里倒了满满一层的泡沫,随后撸起袖子,将林露秋已经被吹得发凉的胳膊塞进了水里。
松穆力气大,哪怕缸底打滑都把林露秋牢牢桎在了怀中,泡沫厚重,很快将林露秋锁骨以下都挡了个严实。
松穆抽出花洒从林露秋发尾开始浇:“闭眼。”
林露秋抬头撞进对方欲色浓重却又莫名清澈的眼底,两人静静对峙了几秒,半晌,林露秋还是认命地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
他想,算了,算了
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松穆让林露秋坐好,而后自己托着对方的脑袋,一点点帮他洗头。
松穆没做过这种事,动作间难免显得笨拙,但他耐心,下手又轻,宽大的掌心托着林露秋的脑袋,顺着转揉,没多久,林露秋还是放松了下来。
浴室的光开得有些亮,林露秋眯着眼,忽然伸出了手。
松穆:“嗯?”
林露秋张开五指说:“把戒指还给我。”
松穆把水停了,从小指上取下戒指,而后微不可察顿了顿,才小心地将其套进了林露秋的无名指。
紫水晶转到了正中间,严丝合缝地吻着他的指根。
林露秋晃了晃戒指,问松穆:“好不好看?”
松穆回答:“好看。”
林露秋心满意足地收回手,紫水晶钻破细密的泡沫,转眼就没入了水面。
又过了一会儿,林露秋闭着眼,小声骂他:“松穆,你是个笨蛋。”
松穆不和喝醉的林露秋计较,点头应下,“好吧,我是个笨蛋。”
“你又傻又呆。”
“嗯,我又傻又呆。”
“木头。”
“嗯?”
“我没有在叫你!”
“哦,好吧。”松穆说,“小鸟。”
林露秋就不理他了。
林露秋不知道别人相处是不是和自己跟松穆一样,总是会急转直下,总是会欲言又止,叫人又无语又好笑。
可要是真说生气或是动怒,他也没那么强烈的情绪。
这又不是松穆的错。
他只是迟钝了点。
耳边是潺潺的水声,胡思乱想间,林露秋任由意识下沉。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隔日清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