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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死心剑术（第1页）

乔斯林点点头：“哦，我明白了。你打算跟我做一次交易——给我提供一些庇护以及帮助，而我在完成复仇的同时，也将会揭露这桩丑闻，有助于你打击你的政敌？”

“不不不，不是交易！”安德鲁吓了一跳，赶紧打断魔鬼的话，又用圣剑在面前挥了挥，好像如此就能切断任何有形或无形的契约似的，“是盟友之间的帮助——你们魔鬼不乐意听到帮助这个词儿，那就可以理解成利用。”

“不不不，不是魔鬼！”乔斯林也学着他的语气说，“我是地狱之子！我还挺喜欢这身份。所以既然是地狱之子我当然能理解互帮互助的意思了。可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

安德鲁松了口气：“什么？”

“既然是利用，你当然得给我点儿补偿。”乔斯林在自己的剑鞘上敲了敲，“往后我可能还得面对刚才那种敌人，我需要一件强大的武器。”

“圣剑？这不可能。”

乔斯林点点头：“好吧，那么——你们今晚知道来者是谁，对不对？”

“知道是一个不死者。”

“然后你不会恰好也知道这个不死者使用的死心流派剑术的秘密吧？毕竟传闻说莱布莱恩死灵骑士搞出这种剑术就是为了对付你们的。”

安德鲁的神情变得轻松了，他打量乔斯林，笑了一下：“哦，你想学习死心流派。没错，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地狱之子，这种技巧很适合你。但即便作为一个奥维因，你从前也没法儿从莱布莱恩那里得到这种技巧吗？看来贵国同莱布莱恩之间的盟友关系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紧密——好吧，不谈论这事儿。”

他把镶嵌红色宝石的黑色天鹅绒坐垫高背椅从桌边拉到酒柜前，沉重地坐了下去，并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其实技巧相当简单。”

那个不死者在之前的战斗中也说过类似的话——“你已经得到使用这种能力的方法了”。

“真名，以及命名法。”

现在乔斯林明白不死者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六册万物论。欲魔说，那六册万物论记载的是有关“命名法”的技巧，而现在看，命名法这种技巧就是真名法术的一种。

但它怎么知道万物论在自己这儿？

而那个不死者也说，“你有没有勇气叫自己足以使用这种剑术”——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问了出来。

他这个问题叫安德鲁发了一下愣，稍微迟疑一会儿，皱起眉：“你真是一个地狱之子？”

乔斯林没明白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是一个魔鬼，就应该明白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等等。”安德鲁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你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对不对？如果你是在死后被转化为一个魔鬼的……那从你重生为魔鬼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你自己的真名了！”

他喝了一大口酒，直勾勾地盯着乔斯林：“主啊，你真的是一个地狱之子，是女神救赎了你！我头一次亲眼看见你这种生物！”

这个救赎是指把奈瑟劈死然后叫自己被困在地狱里？

他这种故弄玄虚的语气与热切目光叫乔斯林觉得不大舒服。他皱起眉，在尸体残破的铠甲上敲了敲：“嘿，别他妈跟我来这套，你到底在说什么？”

安德鲁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握着杯子，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别着急。既然你不是魔鬼，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不该帮莱布莱恩的死心流派扩大影响力，尤其不能对魔鬼那么干。可你要是地狱之子——听着，你挨了它一剑，然后觉得自己伤口无论如何也没法儿愈合，对不对？”

“没错。”

“你也注意到，萨利赫在与它战斗的时候，始终避免被它的剑直接命中，对不对？”

乔斯林点点头：“但还是穿透了他的铠甲。我相信铠甲上附了魔——我身上有神圣武装，但也没起什么作用。”

“这就是死心剑术。我想你知道真名的本质是什么——”

乔斯林立即说：“世界上的每一种生物都在宇宙当中有一个本质投影。大都数投影都是流动的、模糊的、尚未拥有固定形态的。只有有些比较强大的生物，譬如魔鬼、恶魔、神灵、或者八级以上的操法者，才会把那个本质投影固定下来，即是真名——这事儿昨晚我刚跟人解释过，说重点。”

“死心剑术攻击的就是一切的这个本质。这就是它为什么是一种超凡流派——你可以在身上穿铠甲，可以给自己弄个神圣武装，但此时防护的是你的肉体，是你本质投影的位面具现。”

“而对手可以攻击你的本质。没错，大多数生物都没有真名，其本质是尚未拥有固定形态的。那么，这时候就用到命名法——比如它打算击碎萨利赫在铠甲之下的肩膀，就用命名法在那里临时命名他的部分本质，然后刺中它。但命名法只是由持剑者命名，并非真实本质，于是也只能伤害到他的位面具现，即肉体。”

“至于你的伤口：死心剑术直接触及你的位面具现，这时候再用上命名法，即可直接命中你的本质——哪怕它们还是尚未拥有固定形态的。所以这就是死心流派最麻烦的地方，一个人受了伤，要没有六级以上的神术或者法术治疗，即便肉体愈合本质的伤害也仍旧存在，那将缓慢榨干一个人的生命力。”

所以说，看吧，我的眼光一点儿没错。打一开始我就选择了一种相当强大的剑术流派！

“那么，它还对我说了一句话——你有没有勇气叫自己足以使用这种剑术。”

安德鲁笑了起来：“你是个聪明人，也知道真名的存在，还知道利用真名可以叫人效忠于你，对吧？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譬如说教皇，或者地狱之主，或者星界神，不弄到所有强者的真名？知道所有人的真名，然后就可以叫他们效忠于自己了，为什么不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