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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售卖（第3页）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关圣印的猜测是正确的：它吞噬了秩序之力，导致灵魂契约只成立了一半。一半的契约叫契约吗？显然，在某种自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甚至可以约束地狱大君以及星界神的强大规则看来，不算。

于是他没领受到什么神罚，光辉女神似乎也没觉察这事儿。或者，并不在意？

有时候乔斯林真想当面跟她谈谈并搞清楚她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收为禁脔。要不然她夜袭群六九肆⑨叁⑥壹叁伍干嘛要利用命运把她的什么东西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尤利安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乔斯林猜测他也感受到了契约的魔力——在一个几秒钟之前还信奉光辉女神的躯体当中生效，主人的感觉一定不好过。

“现在，说吧。”乔斯林踢了踢他的腿，“早一点把我想要知道的东西说出来，早一点享受被魔鬼庇护的日子。”

尤利安疼得皱了一下眉，又叹了口气：“好吧。叫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说……就从阿尔瓦·加菲尔德说起吧。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名字——现任格勒西亚教皇奥斯顿·加菲尔德的第十二子，格勒西亚的王子。”

实际上乔斯林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狭海对面的那位教皇有多少个儿子？四十二个还是四十三个？谁他妈记得他们是谁。

“阿尔瓦喜欢漂亮女人，尤其喜欢异域风情的漂亮女人。我是在三年前成为白银港的圣光之子的一员的。至少从那时候开始，阿尔瓦就偶尔偷偷乘坐货船到这里来找乐子。”

乔斯林不由得对这位年轻人肃然起敬。他自己从前也无数次生出过去维斯尼或者格勒西亚的首都安法托寻欢作乐的念头，但最终都没有付诸行动。而这家伙竟然这么大胆？怪不得敢带上两名剑士就一头闯进地狱里。

“而我们，圣光之子们，就兼职为他物色他喜欢的那种女孩儿。这件事是当时驻白银港的巡礼主教本森·加文亲自安排的。然后，你应该知道，北方法师公会也在安法托有一个办事处。大概在两年前的时候，阿瓦尔又迷恋上了那个办事处里的一个女性执业法师。”

乔斯林挺直了身体：“爱瑞丝·克莱？”

“没错，是这个名字。这个爱瑞丝·克莱在安法托待了三个月，然后就回到了白银港。打那之后阿尔瓦就经常到白银港来见她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尤利安说，“一年前，解决了阿曼达·希尔之后没过几天，我和当时圣光之子的几名同僚就被新任巡礼主教安德鲁·佩特森宣布为叛逆——是在把我们骗进一间牢房里之后。接着所有人都被杀了，我也挨了几刀。他们以为我们都死了，把我们弄到海边打算喂鲨鱼。然后我潜进水里，逃走了。”

“再往后，我弄到一份地精的变形合剂。我把自己眉骨弄高了点，下巴弄宽了点，就这么着，我看起来和从前一点都不像了。然后我打算就这么在白银港待下去，能活命就行。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撞见她——明明应该在两个月之前就被我杀了。”

“我有点纳闷，就跟了她三天，意识到她只是跟真正的阿曼达长得很像。于是我打算从她身上讹点钱。”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阿尔瓦的死讯的？哈，我现在可是在盗贼公会。有人前几天看见他下了船，之后海那边传来消息说教皇死了个儿子。这没什么难的。”

“等等。你为什么要杀了之前的阿曼达·希尔？”

“因为她就是之前我们给阿尔瓦物色的女孩之一。”尤利安叹了口气，“其实这事儿挺简单：前任巡礼主教本森·加文叫我们帮阿尔瓦王子找女孩，而现任巡礼主教安德鲁·佩特森到任之后想要掩盖这些丑闻，于是先叫我们杀光从前所有的知情人，再把我们给干掉。”

简单？才怪。

爱瑞丝·克莱是阿尔瓦的情人。

爱瑞丝·克莱恰好是当天的值日法师？

而且，等等……

乔斯林忽然想到了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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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说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