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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会面（第2页）

艾德里安往椅背上靠了靠：“这些是奥古斯·都灵得出的结论？他实际上一直在琢磨怎么干掉赛温？”

“没错。”

艾德里安点点头：“那么，在发现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办法之后，你们想到了我——经常被赛温的意志操控的人，终于决定让我也成为同盟。你们觉得我可能有什么好办法？”

乔斯林点了点头，但好像回答的不是他刚才提出的问题：“毕竟是你先提出会面的。”

“好吧。”艾德里安想了想，“但我得先知道有关螺壳舰的事。它在哪儿？我得确定它的确被掌握在你们的手上。”

乔斯林立即拒绝：“不。螺壳舰是我的底牌与威慑——它意味着一种可能性的存在。我不可能告诉你它在哪儿。”

艾德里安摊开手：“抱歉，底牌与威慑？好吧，也许是这么回事，但用不着向我保密吧。如果你不相信奥古斯的说法，并不觉得我是赛温的——”

“我相信。”乔斯林说。

“什么？”

“我没说过我不相信赛温的说法。而实际上，现在我的确是在和赛温·曼铎维因对话，而不是艾德里安·奥维因，不是吗？”乔斯林盯着他的眼睛，“所以我不可能告诉你螺壳舰在哪儿。”

艾德里安皱起眉，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乔斯林保持沉默，与他对视。大概三秒钟之后，“艾德里安”挺直了身体。

“你认为我是赛温。”

“没错。”

“你认为我向你传递消息，是打算伪装成艾德里安、成为你的盟友，获得螺壳舰，然后消除掉这么一种可能对我造成威胁的东西？”

“我想的要再多一点儿。我在想，或许你并不想‘消除’——你想要获得它，然后还想要引起一场足以导致位面撕裂的战争，接着利用这种力量，从你的藏身地回归。当初你把我弄到你的结界里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从地下弄到螺壳舰，然后利用墨菲斯托重返地狱时在晶壁上制造的缝隙，将螺壳舰从那里面带出来？”乔斯林说，“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琢磨你把我弄到那里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但直到目前为止，我都还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这太折磨人了。”

片刻之后，一种微笑从艾德里安的脸上流露出来了。这是乔斯林之前从未见过的微笑，神秘而自信，虽然出现在一张人类的面孔上，但就是叫人忍不住想起野兽——摆脱项圈或者冲出牢笼，抖擞皮毛，发出低沉嘶吼。

“好吧。我不评价你对我的看法。”艾德里安说，“你可以继续将我视作赛温。那么，你为什么要向赛温说出这一切呢？这并不是乔斯林·奥维因的做法。”

乔斯林认真地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从前的乔斯林·奥维因的做法，或者现在的乔斯林·奥维因的做法，而不是正确的做法，或者应当的做法。”

“从个人情感的角度来考虑——这个名字从前所代表的人所拥有的那些情感——我绝不应该与你妥协，而应该斗争，复仇，毁灭，甚至把世界拖入混沌。但在经过上周之后，我意识到那不是明智的做法——差不多是这个世界上最明聪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思考该怎么利用螺壳舰抵达你的藏身处。但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向你说的那些：不可能。”

“于是我开始琢磨这么一件事：我们对抗你是为了得到什么？是为了叫这个世界继续保持原样，叫我们不至于因为世界的动荡而毁灭。那么，要是现在我们没法儿轻易消灭你，就会对你造成巨大威胁。奥古斯有一点说得没错，你有多么急切地想要见我，你的处境就有多不妙。你自己也必须承认，我们至少叫你产生了一点畏惧，对吧？”

“而那点畏惧有可能促使你加速，将这个世界拖进战乱。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想要叫这个世界免于动荡。但我们为此想要做的一切却会使这个世界加速进入动荡。”

“于是我决定跟你谈谈。”乔斯林说，“可能过程挺艰难，会持续挺长的一段时间，但我真心实意，因此才打算搬来这里长住。赛温·曼铎维因，我想想试试能不能唤醒你心里的一点儿感情——对这个曾经被你统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