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止:“我会帮她把顾玦找回来,他是她的丈夫,理应和她在一起。”
秦释:“阁下!大战这么多次,贵族世家都已支离破碎,说不定这个顾玦早就已经死了,否则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他本意是劝司令阁下不要为黎莘的执念执着,也大可就用这个借口欺骗他,可是看到司令阁下深沉晦暗的眼神,他知道司令阁下一生都不会用他经历过的痛苦欺骗他。
“顾玦没有死。”谢衍止哑声:“既然我没有死,他自然也不会。”
辛德看他上车了,跟上车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就诧异的看见谢衍止藏进车里才敢表现出来似的,按着心脏喘气。
他吓了一跳,帮忙抓住他手:“谢衍止!”
谢衍止绝不肯承认这是本体死过之后PTSD了,心脏跳了一会儿之后总怀疑接下来会停止跳动。
谢衍止只是说:“我一直都在找她。”
他闭上眼:“顾玦怎么可能会不找。”
他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痛苦,比顾玦要剧烈,沉重得多,他都没有因为承受不了这痛苦而死去,顾玦怎么会死去。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
辛德真的不忍了:“她都不太记得了,你大可等着她完全忘记的那一天。”
谢衍止也想过,可他绝不会让本体忘记本体的来历,只记得他们三个。“如果她的自己不存在了,那就不是他了。”
辛德:“你还管那么多!”他见他脸色实在差,放缓声音:“你现在最要紧是把身体管好,刚释放完异能,本来就是虚弱的时候。”
谢衍止的目光注视着那栋白房子。
秦释想起他们的车队离开基地那一天。教堂的大门打开,车队奔向基地外,婚礼的人流走向这栋白色建筑。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依旧走不到一起。
谢衍止按着心脏,快到军部的时候,电话响了,黎莘欢快的声音喊他:“我们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她就算不想暴露,但也还是想和马甲待在一起的,何况马甲守了她那么多年,和本体一样真是受苦了。
谢衍止早知道本体会打来,深墨色的瞳孔依然酝酿出暖意:“你想吃什么。”
秦释眸光微动。
黎莘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要下厨了,我刚刚看你脸色不好,况且你不想休息一下吗。”
今天对他们来说情绪波动都太大了,黎莘暂时不想这么苛待自己。
谢衍止说:“只做金玉满堂。”他垂下眸,没留意到属下因为这道他最常用的菜而神色出现了更深的变化。
“你刚醒来,一定很想吃些清淡的菜。”
甚至连提及生死都不肯,只说她醒来。那她没醒来的这些年,每次看到金玉满堂,他是什么心情。原来他不是爱吃这道菜,是只有这道菜她最喜欢。
黎莘被自己说服,手指绕着电话线:“好,那就这一道。”
她觉得没什么事了,径直挂了电话,留下谢衍止看着电话很久,辛德忍不住张嘴,才说一个字,谢衍止的视线精准地转来。
辛德明白,他失神是因为这些年从来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再如以往般向他转述,我很好,顾玦很好,我们家一切都很好。
辛德想,不管黎莘对谢衍止是什么感觉都应该问一问的,谢衍止这些年好不好。
秦释沉默着,直到军部消息进来他才说:“阁下,晚上有个会议。”
“几点,”谢衍止说,“如果来不及,你把金玉满堂给她送去。”
军部会议时常长短不定,但他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