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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看阁>神女与青狮讲了什么故事 > 6070(第2页)

6070(第2页)

也永远看不清他——

当初白沫涵在渡口与段玉楼相别后,他无人跟随,乐得逍遥,在人间四处游荡,何处风景好,便往何处去,有时候跋涉千里,也许只是为了等一场春花冬雪。

他四处交游,朋友遍地,不曾遇到什么艰难困苦,行至齐国时,还赶上了乐亭之宴举办。他的一位友人敬他文采,邀请他同去,正巧让他见到了从前在赵国认识的好友徐照。

文人议论,各抒己见,虽有不同,却不排外。段玉楼富有学问见识,又性格开朗,很快与众人谈得热络。

也就是那个时候,有人说起九国局势,道那卫国换了新君,又立了两名女将,手段强势,东征西战,无往不胜。

段玉楼听见那女将的姓氏,一笑而过,并不多言。之后又见到赵琬隐藏身份来此,想她多半有政事上的打算,便不欲惹事上身,立时和友人道别离了齐国,又四处游玩去了。

但好日子没过多久,他便在路上遇到逃命的百姓,听说是卫国强势蛮横,向诸国宣战了。

段玉楼彼时嗤笑一声,想这卫国能有多厚的家底,经得起这么糟蹋,敢同时向各国开战。

果真,如他所料,过了两月,卫国开始式微,东西战事接连吃紧,还在联军老将身上吃了大亏。

果真如此,他想。

段玉楼自在惯了,随着自己的心意,看见哪条路,就往哪条路上走,可眼瞧着,大的方向是朝向西南的。

他想,走这条路,万一遇到了小师妹,指不定要求着他帮忙,又是一件麻烦事。

但他脚底下的方向没变。

他不想否认白沫涵之前给他造成的麻烦,可是少年心意如此,纵有千山万水相隔绝,郎心自有一双脚。

段玉楼一路奔波,结果人还没见着,先收到了她的信。

“师兄,我身在西南,军情紧迫。我王卫君陷于平成,盼念旧日同门之谊相助。此日之恩,此生不忘,来日必倾命以还。”

简简单单一句话,客套又疏离,气得他一杯茶没喝完,起身便走了回头路。

平成的战事确实已经很紧张了。段玉楼身在暗处,用术法窥了窥卫军王帐。军医同卫旸说着药品全无,卫旸身后,他的青梅傅歆,因突围失败,伤重濒死。

他想这卫旸可真无情,傅歆同他说着疼,他居然在想,不知西线的白姑娘怎么样?

段玉楼心道:白姑娘怎么样,轮得着你担心吗?

风尘仆仆的段玉楼,也还是风流潇洒的模样。他风轻云淡走过敌军万千重,走到了卫军坚守的谷口,折树枝,捡碎石,衣袖微拂,像是随手一扔,叶石转动,便摆出了一个任谁来也破不了的阵法。

他面对卫军,声音朗朗,内力深厚,传入大帐:“在下段玉楼,请卫王安。”

段玉楼救出了卫国的军队,也救活了傅歆。

他是如此对卫旸和傅歆说的——

“在下原本在江南赏景听曲饮酒作乐,奈何受到师妹传书,嘱我速至平成,救卫王军。在下平时所学甚微,不如师妹刻苦用功,实在是心无大志。不过惟有师妹一人,一直由在下看顾,从小到大,宠溺非常,呼斥向东,不敢西行,但有令出,无有不从。故而只得立即启程,不敢怠慢,极速而来,幸而不晚。”

如此,云云。

没那么夸张,也没那么写实。

傅歆觉得他言辞轻佻,但碍于救命之恩,还是问道:“阁下师妹是?”

段玉楼笑,三个字,被他唤得温柔小意:“师妹姓白,芳名沫涵。白沫涵。”

傅歆若有所思,卫旸错开了目光。段玉楼想,卫旸若真是个聪明人,怎么都该听懂了。

白沫涵这丫头,日后若是要嫁与旁人,也不该是卫旸这样的人。

他再替她操心这一场。

他替卫旸筹谋布局,不仅想着如何赢,还要想着如何能帮白沫涵赢。千思万想,生怕一失。上一次这样筹谋的时候,已是许久之前,还骗赵琬说自己名唤云亭的时候。

那一次,他输了。

这一次,他赢了。

段玉楼的心里也有着少年张扬的爽快,落败的耻辱终于在今日洗刷干净。但这样的快意,很快就被卫旸正品着装、迎接白沫涵班师的消息吹淡。

卫旸站在古道边等着她,而他懒洋洋地坐在半旧的长亭里躲着日头。他低着头想他的小师妹,自那一日渡口相别,这一次,确实是许久未见了。

女大十八变,她又长成了什么模样呢?

他敏锐地听见远方的马蹄哒哒,抬起头时,看见卫旸垂下的袖管里,紧握的双拳。

这个人,在急切、激动、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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