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因为郁兰因被治好了。
虽然郁兰因看起来简直像是完全治好了。
郁兰因猜的不错,所谓的“反派救赎”说穿了,就是为了让反派死得不恨、不遗憾、不怨气冲天。
否则就会有“执念”。
世界线就会被冲乱。
郁兰因已经完全符合这个要求,郁兰因不痛苦了,不纠结了,他认定死了就能见到家人,绝不偏听偏信上个破系统说的什么“这个世界的设定里没有鬼”。
屁。
郁兰因现在有新系统撑腰了,不怕亮红灯,大怒着放肆反驳。
他说有鬼就是有鬼。
他活着的时候是早餐店老板郁兰因,死了是威风堂堂小郁总,振兴企业带飞全家,半夜从床底爬出来找一米九男朋友抱着亲嘴。
系统:“……”
系统:“说得好。”
郁兰因笑得轻轻咳嗽,他短暂醒了一小会儿,又忘了抱着自己的是谁,这么放肆发了一通牢骚才想起来问:“赛斯医生?”
系统打开一支新的肾上腺素,调好剂量,给他注射:“嗯?”
郁兰因还以为是系统,松了口气,又有点耷拉脑袋,小声问:“我们到哪了?”
“快到山脚了。”系统抬头看,“想坐缆车吗?”
郁兰因没回答,他已经又昏睡过去,系统停下来给他渡气,这里的海拔太高了,郁兰因不该草率地脱离呼吸机。
郁兰因的额头贴着系统的脖颈,系统握着松软蜷曲的手指,抚摸泛出青紫的指尖,给它们戴好手套。
系统摸摸覆霜的睫毛:“想坐缆车吗?”
郁兰因微垂着头颈,乖乖靠在他怀里微笑,系统也笑了笑,调整了下软绵绵的小猫毛线帽,抱着郁兰因走向缆车站。
郁兰因被他握着左手,被他的手臂揽着,靠在他肩上,他们乘坐缆车往山上走,有冰凉的风在流动,雪片在灯串间飞舞,下面的一切都在缓慢远离。
郁兰因停止了两次呼吸,被系统及时发现,捧在怀里为他渡气。
睫毛颤了颤。
郁兰因在一次漫长的亲吻里慢慢醒过来。
赛斯特姆医生立刻起身:“抱歉。”
郁兰因睁着眼睛,瞳孔呈现一片凝固的灰蓝,他微微笑了笑,把脸贴近系统的手,又昏睡过去。
系统沉默着抱紧怀里的人。
郁兰因的身体里像是忽然慢慢长出一点儿力气。
心脏已经很疲倦,但还是吃力地、努力地跳动着尝试碰到覆在胸口的手掌,呼吸也已经很艰难,但还是认真喘气。
这样的努力反而引发咳嗽,郁兰因自己的胡乱尝试吸进太凉的空气,呼吸道受激,痉挛着呛咳,系统不停顺抚颤抖的胸口脊背,低头覆住嘴唇时,被小猫警长捉住:“嘿嘿。”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