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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1页)

荀引鹤道:“如果她不想活了的话,尽管去,父亲刚病倒时,请来大夫看过,当时留下的脉案可是说他身子康健。而且后来那药粉都是她下的,她告我,自己也摘不干净,何况她弑父又杀祖父,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还会连累她妹妹的名声,她没有胆子的。”江寄月忽然想到荀老太爷病倒后,荀老太太的表现,道:“那娘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荀引鹤道:“大约知道,但她选择了沉默,不是吗?”江寄月一下子就说不上来了,这也是她觉得这件事最难处理的办法,荀家不正常,从上到下都不正常。那些在外人看来,绝对无法接受的是,在荀家,两个人做了,一个漠视了,这样反而衬得江寄月的抗拒难受而有些矫情。在这样怪异压抑到人人扭曲的环境里,她想要荀引鹤做个正常人,真的很难,很难。江寄月翻过身,抱住了荀引鹤,很紧的力道:“我知道,你的父亲并不是我的爹爹那样的父亲,如果是我爹爹那样的,你这样对待他,就是猪狗不如。可是都说儿子要孝顺父亲,父亲也要爱护孩子,他都没有爱护你,我也不要强求你孝顺,不然那就是愚孝。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的爹爹也不是那样教导我的。”“但是,”她顿了顿,声音很紧张,“你知道不孝是十恶之重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赦免的吧?你一定一定要把这件事藏好,千万别让更多人发现了。”从他上床,江寄月用哭音告诉他,害怕他被活剐开始,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善解人意都出乎荀引鹤的意料,原本他以为这样的事被发现后,江寄月会质疑他的人品,会责骂他。可是江寄月都没有,她最担心的是荀引鹤被发现了,被处以千刀万剐之刑,再三问的也是会不会被人发现的。可能正如她所说的那般,江左杨不是那样教导她的吧。宁公公对江左杨有养育之恩,可江左杨也并没有被孝道束缚住,而是从心选择了他的人生。也就是江左杨这样的人,才不会教导出一个愚孝的孩子。荀引鹤感激地道:“你不用担心我,卿卿,我会处理好这些的。”江寄月点点头,就把手松了,然后正要把身子转回去,荀引鹤忙扳住她的身子,迎上去道:“怎么放开我了?”江寄月道:“荀引鹤。”她叫他的全名。荀引鹤收了笑,严肃起来了。江寄月道:“我的部分理智和情感确实可以偏向你,但我的道德不能,我……我连鸡都没有杀过,所以你打算杀了父亲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力有点太大了,我没办法很快接受,然后满不在乎地抛在一边,表现得比杀掉一只鸡还要平淡。所以,你让我冷静一下。”荀引鹤的身子就僵住了。江寄月冷冰冰地补充道:“你也别碰我。”她彻底翻过身去了。荀引鹤就这样侧躺着,还是那个怀抱她的姿势,只是怀里空了,熟悉的温暖在渐渐地冷却。那整个晚上,两人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江寄月固执地贴着墙面睡着,执意与荀引鹤拉开距离,而荀引鹤仍旧侧躺着,打开着怀抱,似乎在随时等着江寄月钻进他的怀里。谁都没有动过一分一毫。次日江寄月起得很早,荀引鹤都没有起,她便起了,她跨出去时,荀引鹤握住了她的脚踝,江寄月没再动了,可是眼风也没扫过来,只是望着地面。荀引鹤坐了起来,也没有说起昨夜的事,只是闲话般道:“今日怎样起得这样早?”其实他能猜到,如今还在正月里,他不用去当差,酒宴都安排得迟迟的再开,那之前的所有时间自然都是要陪在江寄月身边了,可江寄月现在想要冷静,不想见到他,自然要想办法避开。可荀引鹤光是一想到江寄月宁可去操劳一堆繁重的家务事,也不愿与他窝在小天地里谈心交流,便有些受不了。他不允许江寄月这样冷漠地对待他。江寄月显然也没有与人吵架的天赋,她从前总是单方面地守着沈知涯的冷落,她知道那样不好受,所以即使现在心里还有些疙瘩,可是荀引鹤这样好言好语,她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能说:“有事要做。”便打算把脚抽回来,但荀引鹤握得很紧,踝骨都能感受到疼痛了,好像除非她的腿断在那,否则她就别想离开了。江寄月道:“你放开。”荀引鹤道:“我们谈谈可以吗?”江寄月抿住唇。荀引鹤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道:“卿卿,你还想听一些我小时候的事吗?有些我还未与你讲过,所以你可能没法很彻底地了解我父亲的为人。”江寄月听到这话,反而不走了,半跪了下来,与荀引鹤视线齐平着。荀引鹤以为她态度有所松动,赶忙掀开被子道:“外头冷,你到被窝来捂着,我们好好聊一聊。”江寄月抬手拦住了他:“不用了,再聊也聊不出来了,我说过我的部分理智与情感可以偏向你,所以这些你不用再说了。”荀引鹤顿住,抬头,认真地道:“所以即使在你偏向我的情感下,你仍旧觉得我很残忍,不想要我吗?”江寄月道:“我不知道。”她的话让荀引鹤沉默了下,继而荀引鹤便慌张了起来,因为江寄月哭了。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成颗落了下来,她拿手背擦,拿袖子擦都擦不及,最后只能胡乱地用手掌覆着脸,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不让她看上去更加狼狈,可是抽噎声仍旧从指缝里漏了出来。她哭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江寄月从前的成长环境实在是过于单纯了,江左杨又给予了她最大的自由与尊重,因此怪物遍地的荀府,她实在是有些无所适从。从荀淑贞的事,郗氏的事直到杀父的事,每当江寄月努力接受了一件后,又会有另一件事在继续把她的下线往下拉扯,直到最后暴露出荀府的真面目来——黄脓四流,瘤包满身。她在荀简贞的笑声里想要转身离去,不是听不下去所以要离开荀简贞,而是那瞬间的惶恐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荀府。江寄月在那瞬间真的很害怕,如果她的底线再一步步往下拉低,她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被异化?是,荀引鹤杀父的事,眼一闭,狠狠心确实可以解释为他被逼的,可是另一方面,难道他没有再伤害别人吗?至少,在荀简贞的故事里,荀引鹤也非良善之人。江寄月实在难以接受,当一个孩子被虐打后,哭着向他求助时,他能这样冷漠地对待她。如果那个晚上,荀简贞没有被夜风吹醒跳了湖,他可会感到一丝的愧疚?荀简贞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从未对不住过他。荀引鹤的漠然太过可怕了,几乎等于让江寄月亲眼所见荀家是怎样因为上一代的冷漠,而制造出下一代的怪物来,一代又一代,这个家几乎没了正常人。荀引鹤又几次三番说想与她有个孩子,从前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江寄月却害怕了,不知道荀引鹤这样的冷漠会不会放到她的孩子身上去,难道往后她的孩子也要在这样的压抑环境中被异化成怪物吗?而这件事让她很难接受的还有一个点,江寄月最后愿意与荀引鹤试一试,是因为在后来的相处时,一改最初的强取豪夺,很温柔,也很体贴,都让她错以为那时候马车上的他只是个幻想。可是如今所暴露出来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告诉她,荀引鹤的这些体贴可能都不是他的本性,他的本性是那个看着两个小女孩被虐打还能充耳不闻的冷漠。这很难不让她想到了沈知涯,沈知涯蒙骗了她多少年,最后要害她了才暴露出本性,结果她再一次识人不清,遇到了另一个会装会演的人,又被骗得团团转。可能荀引鹤背后还笑话过她就是好骗???也没准。怪来怪去,也怪当时自己太懦弱了,真的咬咬牙回到香积山去又如何?害怕被歹人所害,那就把脸划花,去拼命吃把身材吃走样,去晒日头把自己晒黑啊。不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荀引鹤被她哭得心疼,又见她说了一句话后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平素能指点江山的男人,此时却只能手足无措地顿住,终于想要抱一抱她时,手才刚碰到她,江寄月的肩膀便移开了,两人只是轻轻地蹭了个边。昨夜那句冷漠的“别碰我”此时仿佛响亮地拍开了荀引鹤的手,荀引鹤顿住,那种心疼外有些急躁起来。他道:“卿卿,你把心事说出来,说给我听听好吗?兴许,你所听说的,只是一场误会呢。”江寄月似被误会二字所刺激,她几乎是吼出来地道:“这么多年,你没有管过大哥毒打妻女,是不是?荀简贞曾向你求救,你不仅对她置之不理,还说‘父亲,不向来都如此’,是不是?”“就因为这个?”荀引鹤皱眉。江寄月愣了一下:“就因为这个?”荀引鹤道:“就因为这样的一件事,从昨晚到现在你都不肯理我,也不肯让我碰一下?”江寄月越发不明白了:“什么叫‘就因为这样的一件事’,在你看来,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对吗?”荀引鹤道:“至少这件事不如我们的事重要。”他这话说得很有余地,荀引鹤真实的想法是,江寄月怎么可以因为两个不相干的人的事而不理他,也不让他碰呢?他便不如这些阿猫阿狗重要吗?所有人的事她都可以上心,偏他的事就可以往后撇了,是不是?但其实这个想法也是被冲昏了头脑才有的,江寄月若真的不对他上心,也不会在还没办法全然接受他弑父的事的时候,担心他被发现而被处以极刑。可是平素的荀引鹤能够有这样的机敏,但此时的荀引鹤便不能了,他只是觉得不平与委屈。而这样的不平与委屈落在江寄月里,感到的除了匪夷所思外也只有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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