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只微笑不语。
他这次来是带着虞正龙的任务,务必要把二小姐接回去。
虞正龙的原话是:‘老陈啊,虞家出了这桩丑事,一旦传出去脸面也别要了,尤其是流落在乡下的那个,从小没人管教是一点都上不得台面!’
‘但她毕竟是虞家的血脉,是我虞正龙的女儿,要是让外人知道她做的那些丢丑的事,抹的是整个虞家的污点,所以你这趟过去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得把人给我带回来。’
‘不能再让她在外面丢人现眼!’
因此陈管家身后带的几个西装革履的壮汉,不仅仅是为了给那位二小姐体面,也是万不得已时把人‘请’回家的手段。
“诺,就是那一户。”虞衡一扬下巴,站定在原地不肯上前了:
“我说了那个女人很邪乎你们不信我,那你们自己去叫人,我不去。”
陈管家看了一眼门牌号,准备上前敲门。
他还没走到小院门口,院门从里头自己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身着围裙的青年男人,神情冷淡,一言不发只扫视过来。
“是你!”
看清青年的扮相,虞衡不屑地撇了下:“小白脸。”
“那谁呢?让她出来。”
祝檀湘略一忍耐:“家里就我一个人,有事的话你直接说吧,我这边会代为转告……”
虞衡‘啧’了一声并不相信:“我需要你转告吗?你算什么东西啊?”
“滚开!”
祝檀湘不在乎虞衡的态度,因为他看虞衡个草包废物更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他忍了一下,忍不住了,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番后突然开口:
“虞衡是吧,你是智力低下听不懂人话,还是脸皮太厚?”
祝檀湘攻击性极强,一开口就把虞衡搞愣了:“妗妗明确说过她厌烦你和虞家,不希望你再上门打扰,你还要像苍蝇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过来,阴魂不散吗?”
在虞妗妗面前,祝檀湘向来是收敛恭敬的;
但他负责对外交际,总会和不知晓虞妗妗身份的普通人打交道,这种时候他当然不能以‘大人’‘主人’这种称呼代指。
每当这时,他都会生出一丝私心,学着徐静和的亲昵唤一声虞妗妗的名。
他发难得突然,言语刻薄刺耳。
向来被狐朋狗友捧着的纨绔虞衡,哪里受得了被人这么阴阳?
尤其虞衡先前查过祝檀湘的家底。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就只有一张脸长得不错,家里没钱没权,自己也没什么本事——否则怎么会像个家庭主夫一样整日围着虞妗妗转,还一副软骨头好脾气的样子。
这种一身穷酸气的泥腿子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对他出言不逊?!
几乎是一瞬间虞衡的理智便崩塌,冲上去揪住祝檀湘的衣领:“我草你妈!”
“你他妈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不过是虞妗妗身边一条的哈巴狗,信不信小爷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在南城混不下去?”
祝檀湘个头更高,体型也因为保持着健身习惯宽肩细腰;
被矮了半个头的虞衡拽住衣领,他垂下的眉眼很冷,还染着干涸后淡淡鱼血腥气的手掌一抬,一掌把面前的人打得推开。
虞衡‘砰’得一声,狼狈撞击在院门上。
“少爷!”
后头的壮汉保镖一抬腿就要上前帮忙,被虞衡一句“都他妈站着”吼停。
“行,我跟你练练,我弄死你!”
虞衡面色羞恼交加,死盯着祝檀湘的眼珠子都发红,要和祝檀湘单练。
他陆陆续续学过几年的跆拳道,有些花架势;
但这两年他愈发花天酒地,早就荒废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