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间气宇轩昂,语气有些压迫感,仿佛在威胁别人。
用最勇的语气说最怂的话,习惯了。
姜来敷衍地应了几声。
于未:“我淋成狗都不拿公主的遮阳伞挡雨。”
姜来:“……”
是什么需要拿人格担保的事吗,用不着这么信誓旦旦,整得跟发毒誓一样。
无言几秒,她轻哼一声,“你最好是。”
“走吧,送你回去。”于未拍拍手,起身。
姜来的视线随着他移动,仰头看他:“就回去了?”
语气好像有点失望。
于未垂着眼:“你想干嘛?”
姜来:“想干点有意思的事,不想两点一线或者三点一线。”
都大学了,拥抱更广阔的天地当然要做很多有意思的事,以后才有可以回忆的余地。当然,这些回忆里不包括社死,她不想拥有。
“有意思的事?”于未轻笑,胡乱揉了一把她的头,“成年再说。”
她并不抗拒于未揉她的头,反而在每次情绪低落的时候被他摸头,有种被安慰的感觉。
但是——“啧,我中午刚洗的头。”
在她动手拍开他的手之前,他预料到她的动作,已经飞快收回了手。
他一脸无辜:“我洗手了。”
这是洗没洗手的问题吗?
姜来撇撇嘴角,嫌弃道:“一股柚子味。”
“……”
送姜来回宿舍的路上,于未低头刨手机。姜来垂感轻柔的裙摆被风吹动,空气里混合着各种各样的花果香。
宽阔的道路人来人往,充满了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朝气。西操场和东操场都有人夜跑,隐约传来歌声和欢呼声。
到了宿舍楼下,姜来拎着半袋柚子上台阶:“我上去了。”
于未没出声,她刚才就见他一直在看手机,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也就没在意,说完径直往里走,没打算停留。
“姜甜甜。”
于未忽而抬头,叫住她。
脚步顿住,姜来停在第四层台阶,回头看于未。
昏黄的路灯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
他微微仰头,颀长的脖颈落在路灯的光晕里。
“想不想看流星雨?”
。
新闻说,十月有两场流星雨,一场天龙座,一场猎户座,分别在十月初和十月末。看流星雨的话,一定要在海拔高的山上,才有可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