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的气息变得紊乱和粗重,眼睛很红,状态明显不对劲。连乔然他们都看出来,面色一沉,对他说,“你去吧,小述哥这边有我们照顾。”程知漾问,“要不要紧,用不用找人帮忙?”沈泽希甩给他一个明知故问和不悦的眼神。除了哥哥,他不能接受任何人。但程知漾也是一片好心,他哑着嗓子说,“没事,下得不重。”直到现在沈嘉述都还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沈泽希要走,他咬了咬唇,拉住前者的手说,“你能不能不要伤害她?”单纯的他以为沈泽希要去处理的急事是那个受伤的女人。沈泽希扭头,深深地看他一眼,无奈地叹口气说,“放心吧哥哥,我有分寸。”再不走,真没那么容易走掉,事情会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他难得没有留恋哥哥的手,急匆匆地回房间,直奔浴室,把自己关浴室里好半天。盯着他仓皇的背影,沈嘉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样子好像和平时很不一样。但又有点熟悉。仔细一回想,某些记忆席卷而来。那双发红的眸子和眼底的幽深之色让他浑身一震。他担忧地转头问乔然,“小希他怎么了?那杯酒,是不是有问题?”乔然感叹,泽希的这个宝贝哥哥,是有点神经大条在身上的,跟夏榆有得一拼。他没隐瞒,如实告诉了沈嘉述。女人端着酒一过来,他们都看出有问题,不然也不至于心虚成那样。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算少见。但她是第一个敢当着沈泽希的面这么干的人。她大概不知道沈嘉述对沈泽希而言意味着什么。知道真相的沈嘉述急得一把抓住乔然的手问,“那小希会不会有事?”“小述哥,你先别急。”乔然连忙安抚他。“泽希心里有数,既然没让你过去,应该没多大的问题,不用担心。”“是吗?”沈嘉述松开抓着他的手,情急之下,给他手上抓出一圈指印。乔然默默承受,有苦难言。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他感觉过去好久好久,沈泽希都还没有回来。他还是不放心,追过去看。乔然他们亦步亦趋地跟着。在门口,沈嘉述进去,但拦下乔然和程知漾。他低着头,面色微红,耳朵也是红红的,轻声说,“我、我自己去吧。”止步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讪讪地挠头,对他说,“那好吧,有事叫我们。”“嗯。”他砰地一下把门关上,脸上烫得不行。两人识趣地走开。房间里没人,浴室里水声不停。沈嘉述深吸一口气,过去敲门,紧张得一直在抠手指,“小希,你还好吗?”里面没回应。他又敲了敲门。水声停了下来,浴室门打开。沈泽希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下面松松垮垮地围着,站在他面前,俯视他。头发是湿的,水珠顺着发梢落下,沿着肌肉分明的纹理往下流,性感得要命。眼底好像更红了。冲冷水根本没有用,好不容易压下去一点,在看到沈嘉述的一瞬间,反扑得更猛烈。沈嘉述看着他,不由得脸红心跳,像被蛊惑一样,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眼睛。“哥哥,你怎么进来了?”一开口才发现他的嗓子低沉沙哑得不像话。沈嘉述浑身一颤,眼神落在地面上,轻声说,“我有点担心你,过来看看。”“你、你还好吗?”他越说声音越小,头皮发麻。“不好。”沈泽希压下来,双手撑在他身侧,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湿漉漉的,好像房间里的水汽都被吸进去。对视时,水汪汪的眼睛,像一面镜子,满满当当地把他照进去,看得清清楚楚。“哥哥,乔然他们告诉你了吗?我被人下药了。”沈嘉述眨眨眼,硬着头皮点头。“那你还敢进来?”沈泽希的声音更哑了,握紧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偏偏沈嘉述还在无意识地撩拨他。他弯下腰,一口咬在那张白净的小脸上,用劲很轻,但还是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啊!”沈嘉述一声惊呼,捂着自己的半张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沈泽希呼吸粗重,贴着他的唇,轻柔地摩挲,“哥哥,我的定力可没你想得那么好。”“我如果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知道……”“这是不是代表,你允许,并且接受可能会发生的事。”沈嘉述垂下眼不说话。他一贯如此。沈泽希无奈苦笑,抽身离开,叹息说,“算了,不为难你。”在他以为不会有回应,准备回去继续冲冷水澡时,沈嘉述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沈泽希扭头看他。他看上去特别纠结,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说,“我、我可以帮你。”一听见这话,沈泽希抱起他便走向浴室,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