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巡逻的都是凉州亲卫,不管反应力还是组织力都是一流,听说进了贼,众人兵分三路,飞快堵住各个出入口,誓要拿下擅闯侯府的贼人,拓跋骁虽武艺高强,面对这么多人的围堵,也狠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成功逃出去。
待回到住处,阿隆迎上来,看清他的模样后,傻了眼。
“王,您这……”
衣服都破了,脸上还有青肿,像是被谁狠狠打了一拳。
天底下能伤到王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没有吧。
拓跋骁只随意看他眼,并不解答,径自回到卧室,朝床上一趟,胳膊抄到脑后。
说来他也是郁闷,一觉醒来不仅媳妇儿没有了,她还不记得自己,现在去见她还得偷偷摸摸的。
现在经过这事儿,府里,尤其是她院子里的戒备恐怕会更加森严,他还想像前两天那样翻进去见她也不可能了。
另一边,凉州亲卫眼睁睁看着拓跋骁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野中,心知他是跑了,队长只得去向主君请罪。
而此时凉州侯和崔老夫人也早被惊动了。
他们第一时间赶到姜从珚这里来察看她情况,见她还好好的,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来。
人既然没事儿,那就有心思关注别的了。
听完亲卫的汇报,崔老夫人并没有罚他,让他先带人下去。
几个兄弟姊妹都以为祖母会好生安慰长生奴一番,没想到第一句话却是问她:“他不是第一次来吧。”
适才抓捕拓跋骁的亲卫说他十分熟悉府中的布局,再加上若澜的描述和姜从珚的表现,崔老夫人老辣的眼光一眼看出其中关窍。
此时张家上下的人都过来了,围在小小的厅屋里,姜从珚站在中间,颇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看着面前的外祖母,只好点了点头。
“他威胁你了?”崔老夫人又问。
姜从珚摇头,“没有。”
“那你真喜欢他?”
姜从珚赶紧解释,“不是。”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们?”
姜从珚沉默。
她有自己的原因,只是不能说出口。
不过短短一两月,她当然不会就这么喜欢上拓跋骁,哪怕他表现得再真挚再热烈。
她一开始只是对这个历史上英年早逝的天纵之才有些好奇,想着他要是没死的话,接下来数年梁国还会被匈奴践踏吗?
但几次接触下来她发现他的不对,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好像他们已经很熟悉了,不仅仅在于他精准地记得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更在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十分亲密,再联想千金楼前的第一次见面,他问自己还记不记得他,她脑海里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默许拓跋骁趁夜溜进自己院子,试探起来。
她故意在话里夹杂了一些现代用语和后世才有的典故或成语,他竟毫无障碍地理解了,还能准确作出回应。
由此,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拓跋骁是重生的。
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她今晚本想当面询问的,只可惜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