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认得我了?我跟你……”
听到这儿,围观百姓燃起八卦之心,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幸好拓跋骁还有一点理智知道这在大街上,赶紧闭上嘴咽下剩下的话。
他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她,一张俊脸绷得像弦。
姜从珚再次抬眸,认真打量男人,他的表情如此真挚,并不像说谎,可她翻遍自己的记忆,确实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
若说是在她来之前,可那时的原主才七岁,男人这表现分明是说两人之前有男女之情,那么小,怎么可能呢?
姜从珚摇头,“我确信我没见过你,或许你认错人了。”
“没认错!”拓跋骁急了。
难道只有他回来了?她还是十几岁时的她?是了,张延张徇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也很陌生。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上天让他重生的意义在哪儿?
平白无故,媳妇儿没有了。
拓跋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皮半垂遮住瞳光,这模样落在外人眼里便成了失魂落魄。
“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登徒子妄图来攀咬你,阿珚,别理他,我们进去。”张红缨挽住姜从珚的胳膊,将她带进千金楼。
千金楼或许不是凉都装饰最豪华的雅集场所,却肯定是占地最广、最大气的酒楼,背后的主家正是凉州侯府内的几位公子和女郎。
自三年前凉州侯发出招贤令,每年秋天都会在这里公开举办招贤会,不拘出身,只要能答上几位公子女郎出的题就能被录用。
凉州侯府在凉州就是一方土皇帝,其中要是有人格外的才能被哪位公子女郎看中的话,对普通士子来说几乎就是一步登天了,几年下来早成了凉都一大盛会,每年都有无数学子来递投名状。
进了千金楼,姜从珚几人在事先布置好的主位上落座。
整个大堂内已经摆了数十张书案,前来投名的士子递上自己的名帖,验了身份后各自入座,接着分发考题。
拓跋骁也跨了进来。
门口守着侍卫,可他们要是不想闹大的话,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拓跋骁。
张徇偶尔还会下去转悠看看这些人答得怎么样,张延完全不在意,只盯着拓跋骁看。
见他进来后还算安分,这才忍下他的行为。
他盯着拓跋骁瞧了好一会儿,对方根本没看自己,一直盯着长生奴,眼里的爱意连他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忍不住偏过身体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真不认识这个人?”
姜从珚侧过脸,小小地白了他一眼,“大哥觉得奇怪,我也奇怪呢。”
偶尔瞥过去,男人炽热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灼伤。
男人衣着打扮虽简单,但从周身散发的气势来看绝对不是普通人,不可能是来讹她的。
她隐约感觉这事不简单。
半日过去,等参考的士子作答结束,一行人打道回府。
姜从珚登上来时的马车,拓跋骁就骑着马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侯府门口。
“这人怎么还没走?”张音华下了车看到后面的男人后嘀咕一句。
张延已经忍不下去了,手臂一扬,身后的亲卫立马围过来,把手按在了刀柄上,随时能出刀。
“你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放话。
这人光是一双碧绿的眼珠子就足够叫人怀疑了,他身上绝对有胡人血统。
听到警告,拓跋骁不仅不退,反而朝前走了一步。
大半日过去他已经平静下来,眸中的痴迷和呆滞散去,年轻的面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释放出前所未有的威严,甚至比他们最敬重的祖父凉州侯还要强悍。
这样的气势本该只有多年身居高位才能培养出来,如今却出现在一个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身上,实在违和。
这或许才是他的真面目。张徇瞬间警惕起来,微眯了下眼。
“请通禀凉州侯,鲜卑拓跋骁前来拜会。”
男人一开口,所有人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