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属于精力条特别长的特殊人群,睡眠时间短但质量绝佳,而且很少露出疲累的表情,身板好得令人羡慕。
秦追不敢置信:“你?休假?”
他穿越到所有人都性情大变的平行世界了?那个恨不得把自己当柴燃烧温暖他人的格里沙居然会休长假?据秦追所知格里沙现在连高加索山脉都不怎么回了,给他的好人参都是托朋友带的,每年月月全勤,简直就是劳模。
“你明天不上班?不去孤儿院带孩子?不给他们上课?也不去大学里听课?”
格里沙耐心地回道:“我不上班,孩子也需要玩耍时间而不是被我逮着算数学题,我的大学课程已经上完了,现在我有船舶工程的本科学历,往上读的打算是有的,所以我在看书,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
秦追默默合上书,关掉台灯,把自己和瓦夏一起塞进棉被里,不打扰格里沙备战考研。
说真的,准备考研的人也能说自己在休假吗?
此时是1927年9月,秦追抱着猫猫翻了翻,断掉通感前叫了一声。
“格里沙。”
格里沙用铅笔画着记忆点:“怎么了?”
秦追想起南洋行商父子希望他送钱送礼回国的神情,心想,他一点也不想对着那些老爷们阿谀奉承,但他想寄一批青霉素和疫苗给真正需要的人。
可他也知道以如今的国际物流情况,要送这些东西需要的人力安全成本实在不低,但秦追依然想试试。
“如果说,我给你们的乙肝疫苗是免费的,能不能换你们帮我运一批东西回国?那些东西不方便走梅花香的船队,走寻常的邮递系统不够安全。”
格里沙眨了眨眼,在秦追的视野里没有灯光,只有从窗帘中间落下的一缕月色,世界一片寂静,室外刮着轻盈湿润的风,即使寅寅的弦只传递这些景色,格里沙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犹豫。
寅寅怕麻烦他。
格里沙低头认真学习:“如果是这种重要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你该休息了。”
也是,都已经快午夜零点了。
秦追留下一句“你也早点休息”,断掉通感,抱着瓦夏一起缩在被子里。
第二天秦追忙得飞起,他和李菜银、博纳德教授的三人课题组一成立,就得到校方的高度重视,大家先开个小会,分配一下研究任务,接着就开始在实验室中奋战。
下午,秦追要去上课,他现在还兼着三个系的课,就算一个系一周只上两节,他一周也要备六堂课。
晚上,知惠的徒弟们发生了内部斗殴,秦追过去和知惠一起将人放倒,给这群蛇精病评理评了半天,最后一起拖去校外餐厅吃了顿和好饭。
等回家时,两兄妹已经身心俱疲,知惠开着车载秦追回家,下车时已经开始揉眼睛:“西八呀,我还有论文要写,今天又要在家开夜班,欧巴,你给我煮夜宵啦,我想吃疙瘩汤。”
秦追应着:“行,给你搞。”
两人开门进屋,知惠哀嚎:“后院里还有一群狗要照顾,呜呜,我不想管它们了,我好累!”
“我已经把那些比格们处理好了,它们比知惠说得还吵,我带它们出门遛了一圈,给它们喂食,查看身体状态,记录数据,做完这些就没事了吧?”
知惠换拖鞋的动作僵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来人,下意识叫道:“欧巴?”
吧嗒。
秦追手里的门钥匙落在地上,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高大强壮的身躯,宽肩窄腰,银发碧眼,像是凛冽的风雪般气质脱俗,俊美得如同精灵却有股山野赋予的悍烈野性,拥有这副样貌的人,穷尽秦追两世的记忆,也只有一个格里沙。
“你怎么会在这里?”
格里沙露出微笑,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趁着休长假来拿乙肝疫苗,你要运什么东西?和我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