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您找我是有何事啊?”说来奇怪,最近程家两个少爷都喜欢找他,让他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在擅长的领域发挥长处。
今天下午还靠着自己的随机应变拿到了一大笔钱,向安心情好极了,连看程津都像在看财宝。
程津对他恭敬的态度很受用,轻哼一声说:“你之前说过……你有什么快速来钱的方法?”
他第一次赌输,就想要离开赌场,带他去玩的向安二话不说借了他一大笔钱,直接翻盘,程津才因此迷上了赌博的快感。但是之后,他的手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大输常有,大胜却少见,就很经常捉襟见肘了。
不过,向安兜里有没有钱,也全靠手气,不是每回都能借程津钱,甚至有时候反而要程津给他接济。
考前那阵子,两个人都没钱,向安就说,他知道有来钱快的法子。只不过,当时程津觉得他看起来就是在动坏心思,便不愿听他讲,自己想方法筹钱去了。
结果,钱没筹到,反而又欠了五百两。
程津不确定程衍只是说说而已,还是真的可能会回家查账。如果被家里知道他去赌博,程津简直不敢设想这种后果,所以他势必要把这钱给程衍还回去才行。
所以,程津不得不把重新找上了向安。
向安心里嘀咕,程家这俩兄弟都真是奇怪,接二连三地反悔,仿佛历史在重演。不过现在,也轮到自己和程津说拒绝的话了。
他说:“是有方法,不过一来风险大,二来嘛……我现在手头已经不紧缺了,我可以把方法告诉二少,不过我就不跟着干了。”
程津只当向安是最近赌赢多了,才手头宽松,也没有深究。他早知道向安的方法注定是有风险的,但他已经顾不上了,着急地问:“什么方法!你告诉我,我绝不告诉其他人!”
向安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程二少,你知道我们书院的书阁,二楼以上都有什么贵重书籍吗?”
*小傻子
程衍回到了甲班,果然受到了被所有人团团围住追问的待遇。
他拿出了“因为不想被父亲报以重望,所以干脆藏拙装学渣”的借口来用,听得班级里那些耗尽了心神也考不到上游的学子们差点气吐血来。
他们难得做出一篇叫先生夸赞的文章,就沾沾自喜,恨不得把那文章裱起来。可程衍是怎么说的?
“我也只是随便写了篇杂文,没想到居然受到了教谕大人的赏识,早知道会这么出风头的话,我就写得中庸一些了。”
“程衍!少胡言乱语!”道清先生一进教室,就听到了程衍自吹自捧到天花乱坠的程度,气得脱口而出。
程衍立刻站直噤声,笑嘻嘻不再多说。
楚望跟在道清先生后面,也一起进来,他怀里抱着一大沓的卷子,程衍立刻跑过去帮他接手。考卷用的纸都是大开裁剪的,厚度又比寻常更大,八十来份卷子,重量可不轻。
道清先生原本又瞪了程衍一眼,看清他做什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道:“你们俩把这些卷子分发下去。”
程衍有些为难,因为全班八十一个人,不包括他自己的话,好像只记得其中三个人的名字。
不过他负责抱卷子,楚望分发,两个人分工合作,很快也做完了。
程衍发现,程津和孟晨辉两个人,居然都没有回来,两个人都考砸了,还经历了一番心境起落,好像连道清先生都没有去问这两人到哪里去。
另外,全部发完后,他才发现,他和楚望都没有发到卷子。
程衍坐回位子上,立刻举手:“报告先生!我和楚望都没有拿到试卷!”
道清先生怒瞪他,教室里其他人也低声笑了起来。
程衍不明所以,被楚望隔桌伸过来的手拽住袖子,才把胳膊放下来。
道清先生这才说:“每次大考后,前两名的试卷,都会统一作为范文,在课堂上先讲解再传阅——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听讲过!”
不过这句话问完,道清先生也知道自己说废话了,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说:“我们先来赏析一下楚望这一次的杂文……”
程衍确实从来都不怎么听讲,不过这回倒是认真得很,道清先生只当他放弃藏拙,也终于不做离经叛道的事情,不过即便这样,看起来还是处处不顺眼!
讲完了楚望的文章中有哪些可供学习的地方后,道清先生又念了他的诗赋,再进行解说。完毕之后,他换成程衍的卷子,开始讲程衍的诗赋。
程衍的诗赋倒是中规中矩,只是在讲究韵律平仄的考场中,已经算是难得的佳作了。
道清先生讲完后,就把两份卷子从两边传下去,说:“你们传阅一下,等会我要点人来说自己的见解。”
早有人心中有不解,拿到了程衍的卷子,翻阅后立刻问:“先生,为何不见程衍的策问文章?”
道清先生对这疑虑早有准备,便说:“程衍的策问被院长收藏起来了,不太适用你们学习,所以不做传阅。”
众学子立刻惊呼起来,猜想程衍一定是做出了什么传世巨作来。楚望的文章那么好,尚且无法达到这种高度,程衍的该是有多优秀,居然被院长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