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珏点头:“好,我让人多画几幅!”
曹襄与霍去病无奈对视。
他们也是凡夫俗子,食五谷杂粮,挨了打一样会鼻青脸肿,不能爵位军功在身,就变成铜皮铁骨的。
霍去病:“阿瑶,你真要离开长安?”
“自然,阿父已经说了。”刘瑶收敛笑容,站直身子,“霍去病,我再过几日就与阿狙出发,在此之前,我要你向我保证一件事。”
“保证什么?”霍去病疑惑。
刘瑶:“李敢伤害舅父,此事今日已经结束,他因此没了爵位,也算是教训,而且我还抽了他一顿,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阿瑶这话说的,难道还怀疑我会为难李敢?”霍去病唇角虽然翘起一个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刘瑶斜睨道:“你想为难就为难,只是我想说,李家比不上卫家,如果你想千百年后,他李敢与你的名字一起出现,就使劲为难他,让后人都知道,大汉封狼居胥的冠军侯小心眼,为难下属,对方还是大汉名将李广的儿子。”
霍去病越听脸越黑。
这人到底站哪边?
他是在为这家伙出头,若不是平时看刘瑶与曹襄的关系很好,与李敢也没什么交集,他都要怀疑刘瑶对人家有什么心思了。
想了想李敢今日被刘瑶抽打的惨样,他默默摇了摇头。
若是被阿瑶知道自己的想法,估计自己会遭受阿瑶与曹襄的混合双打。
霍去病撇撇嘴,“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若是李敢再敢对舅父无礼,我不会放过他。”
刘瑶:“你放心,经由此事,看到李敢的下场,脑子不清楚的人也不多了。”
霍去病:……
……
之前的阵雨下的又急又快,仅仅半个时辰就结束了,经由这一场雨,暑后的热气顿消,变得清爽不已。
刘瑶等人刚想起身去椒房殿,估摸着卫子夫知道消息后,肯定会着急,没等她们下台阶,就被孟乐叫住,得知卫子夫一直在宣室殿的隔壁。
几人愣住,齐刷刷地看向刘瑶。
这可怎么办,卫子夫肯定全部都听到了。
刘瑶没想到卫子夫在隔壁,这下直接变成现场直播了。
“咳!你们先在外面等我,我若是支持不住,你们再来救我!”刘瑶冲他们眨了眨眼。
其他人:……
“长公主!”孟乐无奈,当着她的面讨论这些,就不怕她告诉皇后。
刘瑶尴尬一笑。
到了偏殿,卫子夫背对着她坐在角落里,似乎正摆弄一盆花。
“阿母!”她小心翼翼地凑到她后面,试探性喊了一声。
卫子夫没反应,继续用小金铲松动花盆中的土。
“……阿母!”刘瑶转到她面前,讨好一笑。
可卫子夫一直低头打理花卉,压根不看她。
“阿母——”刘瑶又娇声喊了一声,“你先别恼,只是一年时间,再说我确实打了人,反正我宁可去封地,也不想在府中紧闭。”
卫子夫抬头,眼眶微红,双眸此时如同两汪快要决堤的小水洼,“你这是受罚,天下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
刘瑶见状,跪坐在她面前,轻松道:“编排就编排,我宁可他们说我嚣张狂悖,最起码不是受欺负。”
“你这孩子,长安谁敢欺负你!”卫子夫摸了摸她披散的秀发,最终没忍住,将人拉了起来,“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老实告诉我,李敢之事,你为何要亲自参与!”
“阿母!”刘瑶抱住她,与她拥坐到一起,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嗅着淡雅的清香,用极轻的声音道:“李敢伤了舅父,我生气,肯定还有人比我更生气的,尤尤其霍去病,他一直以来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李敢毕竟是李广的儿子,李家也是陇西有名的贵族,若是他出了事,即使阿父尽力护着,也不好说。”
她想让霍去病活的更长久,期待比“封狼居胥”更大的成就,那样的话,别说抽李敢一顿,即使……让她亲手要了他的命,她也……不会犹豫。
“你是担心……”卫子夫心头一跳,下意识攥紧她的手,偏头对上孩子黑白分明的眸子,让她有些恍惚,这孩子不是“担心”,她更像是亲眼目睹了。
刘瑶轻轻蹭了蹭她的脖颈,低声道:“我也是猜测,毕竟霍去病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封狼居胥,千万人推崇,李敢是他的下属,舅父是他尊敬的长辈,此番李敢的作为,他肯定是反应最大,所以我才提前闹大了。李敢因为这事被贬成庶民,又被我当着长安百姓的面抽了一顿,以后若有人想要得罪舅父,就要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