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长官,”崔堂有些受不了被人盯着,不悦的拧眉,“都十点了,您不去睡觉,在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
“这是我的工作,不算浪费时间。”闵盛不咸不淡的说。
十点,不早不晚,闵盛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两个病人却不约而同的感到不适。
眼不见心不烦,褚沙背过身闭目养神,崔堂不行,养伤的这几天,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嘴上没门吧了。
“长官,您这么晚还来这里,不会是因为狱警宿舍太孤单了吧?”
嘲笑起闵盛崔堂就不困了,饱含恶意的说:“说起来,您也二十七了吧,还没着落吗?”
闵盛奇怪的看着他,崔堂转行做媒人了?
“叮叮叮!”
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弹了出来,褚沙拧起眉,转过身没好气的命令道:“把你的终端关了。”
他的诉求没有得到回应,闵盛向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似的,一向冷淡的脸上浮起慌乱和焦急,镜片下的双眸睁大了一圈。
崔堂好奇起来:“怎么了,长官,你被炒鱿鱼了?”
听到他的声音,闵盛抬起头,对机械医生交代了几句,匆匆离开了。
崔堂“嘁”了一声,“怎么不说两句就走了,我还想听两句八卦呢。”
褚沙慢悠悠的看向他,声音很轻:“你很好奇吗?”
崔堂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往床内侧挪了一下,“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机械医生有监控权限,”褚沙轻轻扯开唇角:“你能说服它给你看吗?”
崔堂长长的“啊”了一声,嫌恶的表情淡去,转而露出笑容,“当然。”
和机械医生经常打交道的好处就在这里,机械人的双眼闪烁了一下,对着墙壁射出两道白光,投影画面瞬间清晰了起来。
崔堂和褚沙很快找到了闵盛的身影,男人走得飞快,风衣外套在空气中刮出了残影。
“这是去干嘛,又有犯人杀人了?”崔堂认出闵盛前进的方向是A区,轻蔑的笑了声。
褚沙静静的等待着。
终于,闵盛进入了A区,监控的光线瞬间明亮了起来,两人看到了急急忙忙迎上来的伊索和四处散开的犯人们。
地面上很干净,没有尸体也没有伤员。
唯一脸上带血的牧闻笑嘻嘻的坐在地上,不像有事的样子。
崔堂奇怪的呢喃了声:“怎么只有伊索?”
桑德拉向来是双人巡逻,伊索的同伴呢?
褚沙幽幽的看着监控画面,漆黑的瞳动了动,“在里面。”
伊索的眼神一直在往走廊深处飘。
伊索似乎对闵盛说了什么,男人推了推眼镜,从后腰掏出枪走了进去,伊索谨慎的跟在他身后,和闵盛保持着一米距离。
以防万一,他也举起了枪。
“是克里斯曼吧,”崔堂发现了犯人中少了的身影,不怀好意的说:“有个可怜的狱警被克里斯曼盯上了?”
闵盛越走越深,他的脚步声完全被地面吸尽了,像一团没有生命的影子般飘了进去。
此时,克里斯曼正在帮蔺言戴手套。
里德洗干净的手套反而成了他用来邀功的工具,男人又一次半蹲,展开布料缓缓裹住蔺言的右手。
“好痒啊。”指腹擦过手腕,蔺言止不住的笑起来,头发蹭到了克里斯曼的肩上。
酸水上涌似的,克里斯曼从心肺到喉舌都是难以言喻的麻。
不等他说话,少年缩回手,不知道是抱怨还是朋友间逗趣的问:“你一直都这么没有分寸吗?”
“你看,”蔺言将手腕内侧的皮肉袒露,在克里斯曼眼前上下晃了晃,“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