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硬着头皮迎上去:“阿姨、阿姨好。” 周妈妈好像比从前瘦了许多,腕上的一对镯子套在枯竹似的手腕上,活像两枚锈蚀的铜锁,有些狰狞。 她站得笔直,局促不安,因长途飞行的疲惫,脸色不太好,素颜未施,连唇色都淡了一些。但即便如此,她依旧那样明艳动人,眉眼间透着一丝独属于她的韵味,像一朵未完全舒展的海棠花,沉静而耀眼。 周妈妈盯着她,目光晦暗不明。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午后,阳光落在院中,少年身后的女孩儿探出半张俏生生的脸,那时她觉得儿子和她站在一起,男才女貌,教人移不开眼。 男人都会被这样的美色所惑,最终深陷其中,万劫不复。她的阿彦,也是这样。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丈夫不会撒手人寰,她也不会在中年丧夫的打击下病痛缠身,孤独至今。那些怨与恨翻涌交织,堵得她胸口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愤怒几乎让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