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曾经趴在房外偷听,听着那熟悉的娇喘呻吟,忍不住掩嘴轻笑,嘲讽着第二天早起的“夫人”叫床太大声,惹得郭府的下人们面面相觑,偷笑不已。
她那时还觉得有趣,觉得这不过是她游戏的一部分,她甚至故意在第二天端着早膳走进屋里,看着“夫人”一脸羞红,靖哥哥故作镇定的模样,心里充满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可现在……她的笑意渐渐凝固了。
她记得自己曾经亲手替“夫人”铺床叠被,看到湿漉漉的床单,闻到上面残留的淫靡气息,甚至还能看到郭老爷浓稠的精液洒在被褥上。
她当时心生好奇,竟然忍不住用指尖沾起,放入唇间尝了一尝。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当时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做的?
为什么她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那样的自己……竟是那么理所当然?
她记得“夫人”有一次嫌老爷在床上太单调,竟然主动向她请教。
是她,亲口教导了“夫人”新的体位,新的技巧,新的诀窍,甚至毫无保留地分享了青楼中的秘技,让她能更好地取悦靖哥哥。
她记得那一次,“夫人”听得很认真,眼里甚至带着一丝羞涩的期待,而她这个“床技老师”当时倍感骄傲,觉得自己真是调教出了一位完美的“夫人”。
她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为什么会那样理所当然地交出自己的最后一丝主导权?
她为什么会在那一刻,甘愿站在一个“丫鬟”的位置上,去教授“夫人”如何在床上侍奉她的丈夫?
她自己,是不是早就已经默认了——“夫人”才是真正的黄蓉,而她,只是一个影子,一个侍奉她的影子?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膝盖发软,险些跪倒在地。
她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突然被取代的,不是某个意外让她失去了这一切,而是……是她自己,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位置,亲手让了出去。
她分明记得——
那天,是她觉得靖哥哥单调,不懂风月,才拉着小翠来请教。
可为什么,如今她的记忆里,那个低声教导夫人的人,竟然变成了自己?
她分明记得——
夜夜在床上与靖哥哥你侬我侬,承欢取悦的,是她自己。
可为什么,如今她的记忆里,那个夜夜在墙外偷听、换洗他们夫妻床铺的人,也是自己?
她站在冰冷的夜雨里,浑身湿透,剧烈地喘息着,脑海里的记忆像是被两只无形的手撕扯成两半,一半属于“黄蓉”,一半属于“小翠”,可她却无法分辨——哪一半,才是真实的?
就连此时,她才注意到,那捣破的纸窗上的破洞……竟然早已存在。
她愣住了。
她以为,是自己刚刚为了偷窥才捣破了窗纸。
可实际上,那洞口的边缘早已发黄破损,早已磨得光滑,边缘不再是新戳破的凌乱。
显然已经存在了许久,甚至……被人反复使用过,如同一扇她习惯性推开的窗。
她的指尖颤抖地触摸着那窟窿,冷汗从脊背滑落,她猛然意识到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
如今的她,到底是第几次透过这个洞口,去偷窥“老爷”和“夫人”敦伦?
她曾经在墙外贴着耳朵,听着房内的娇喘低吟,听着木床摇晃的吱呀声,听着靖哥哥笨拙却深情的情话,听着“夫人”娇媚的喘息,一次次攀上高潮。
她曾经在这个洞口,一边窥视着房内的交合,一边在墙的另一边悄悄地释放自己的欲望,任由手指在腿间进出,双腿无力地颤抖,直到高潮后瘫倒在院墙下。
她曾经在清晨时分,被精明的“夫人”发现,羞耻地耷拉着脑袋,任由她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耻笑她偷窥后的地上竟然留了一滩淫液,甚至多到连她自己都无法否认。
她以为,这是第一次。
可她终于意识到——
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她甚至不敢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