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椋家说不清楚是几代打石匠,他爷爷学历不高,但识字不少,也写得一手好字。
到父亲这里会的更多,妈妈也喜欢这方面的文化,卢椋从小临帖,硬笔软笔都写得不错,老师也喜欢她。
甘澜澜:“好像是有这事,不过都是周末比赛啊,你为什么会知道情书。”
蓝迁:“这不是周末约卢椋吃饭吗?正好碰见。”
孙捡恩顾不上喝山楂汁了,“真有?”
她的眉头蹙起小山丘,不高兴显而易见,“她叫什么?”
蓝迁就差抓耳挠腮了,心里对卢椋倒了好几声歉,骂自己大嘴巴子。
“姓不记得了,好像叫小爱?还是什么的。”
“当时和她一起的人喊她爱爱,是这个音。”
甘澜澜看了眼孙捡恩,在桌下踹了蓝迁一脚,蓝迁差点咬到舌头,“小恩,那都十几年前的事了,你随便听听。”
“卢椋单身多少年,你是我们知道的第一个女朋友。”
孙捡恩:“是老婆。”
蓝迁:“啊?”
甘澜澜夹着的排骨掉到了酒杯里。
说话的孙捡恩毫不羞涩,她目光平静地看向面前的一对,“不可以吗?”
向来都是蓝迁噎别人,她忽然理解为什么卢椋这么扭扭捏捏了,孙捡恩真的很特别。
说的话胆大又直率,就算冷冷淡淡,好相貌又弥补了态度的缺陷,反而成了另一种撩拨。
她在心里给卢椋点蜡,推算卢椋吊死在这棵树上的概率。
甘澜澜:“可以,小恩你反正父母也不在了,卢椋父母也不在了,你们正好可以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她知道蓝迁顾虑什么,但她们在用过来人的经验揣测。
每一段感情或许都有相似之处,但都与众不同,作为朋友,她们更应该抱着期待和祝福拭目以待。
卢椋理智又不主动,擅长推测悲伤的结局。
孙捡恩一根筋,不思考这些,化被动为主动。
更像一辆推土机,把卢椋翻得乱七八糟。
孙捡恩:“可她说只和我谈两个月。”
蓝迁忍不住提醒她,“也不用这么难过吧?我和澜澜还分分合合好多次呢。”
她们坐在老屋改造的餐厅,中午快下午的时间日头西晒,院子里的猫和晒秋的柿子泾渭分明。
偶尔有背着相机的游客路过拍照。
孙捡恩忽然开始喜欢这样不算死寂的村落了。
难怪孙飘萍也曾经和李栖人趁着剧团公休偷偷回来过。
“我没有难过。”
孙捡恩把玻璃杯里剩下的山楂汁喝掉了,饮料稠红得像鲜血。
她天生比较白的皮肤被日光笼罩,像是诅咒消散的吸血鬼,还要吞噬,却不畏惧暖阳了。
只剩下她自己都不懂的无尽欲望。
“早上睡得迷迷糊糊感受到她走的时候……”
孙捡恩回想了当时的状态,“我就忽然好想和她拥有无数个这样的早晨。”
甘澜澜喜闻乐见。
吃完饭后没多久,卢椋开车来接孙捡恩,蓝迁问:“不开走你的豪车?”
卢椋:“我出工呢,开皮卡最方便了。”
蓝迁:“那小恩不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