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说说我们的事吧。”萧易又道。
“我不想听。”
拓跋骁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姜从珚忙追上去,可他步子迈得又大又快,不过片刻就被落在了后面,最后,她在正院找到了他。
这里以前是赵氏住的地方,后来闲置下来,再后来又遭逢战乱,本就十分破败,姜从珚干脆让人推平,建了个宽阔的练武场给拓跋骁用。
此时,他正拿着他那把长枪,甩得如虎如龙、雷霆万钧,空气都带上了锋芒,赫赫威势逼得人不敢靠近。
姜从珚知道他这是在发泄。
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要不去纵马,要不就练武。
她没上去劝,这样也好,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天空还飘着细雪,姜从珚站到廊下看着他,天气冷,又在室外,姜从珚很快手脚冰凉,脸色也冻得发白。
片刻,阿榧捧了那件狐狸毛斗篷过来给她披上,还拿了个小巧手炉,靠着这两件东西,她终于不冷了,然后就抱着手炉一直等着。
直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廊下点起了灯笼。
拓跋骁终于停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姜从珚第一时间上前,握住他的手,“你看,天都黑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拓跋骁不想吃,可看到她,想起刚t才她在廊下等了自己这么久,最终还是丢下枪跟她回去了。
他整个人都泛着湿漉漉的潮气,不知是汗水还是飘落在他身上的雪花融化了,或者两者都有。
他身体素质强,并不把这当回事儿,姜从珚还是先给他换了套干爽的衣裳,再到西次间去用饭。
他平时胃口极好,今天却没什么兴致,姜从珚给他夹了些菜到碗里,他就机械地吃下去。
用完一碗,姜从珚也不再勉强他,让人撤走,带他去洗漱。
弄完这些,两人回到床上。
拓跋骁虽看似正常,她说话也听,气势却十分沉郁。
他今日确实受到了些冲击。
“我知道你难受,你可以告诉我,说出来,我跟你一起承担,或许你心里会好受点。”姜从珚伸出双臂抱着他温热的脖子,将脸贴过去,柔声说。
拓跋骁反手搂住她,搂得极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嵌到自己身体里。
他感受这副娇软的身躯切实地被自己拥在怀里,她的脉搏、体温、呼吸,还有闻到的馨香都真切地包裹着他,拓跋骁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珚珚,你说阿母真的希望我是她的孩子吗?会不会根本不喜欢我?”过了许久,他迟疑着说。
“你看她给我取的名字都在怀念她的心上人,她一日都没喜欢过草原上的生活。换作是我,我也绝不愿跟我不爱的人生孩子,更不可能喜欢他,我只会觉得那是一个耻辱。”
“不,不是的,阿母是爱你的,你难道没感受到她对你的爱吗?你怎么能质疑她,要是不爱你,她根本不可能辛苦生下你又抚养你长大。”姜从珚赶紧道。
她知道他又在钻牛角尖了,这种事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或许能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却总忍不住生出各种怀疑。
尤其王芙的自杀,更是他心底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