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起来喝牛奶。”程启俯身温柔叫着omega。
岑南迷迷糊糊地,不太清醒,被他摸着脸庞叫醒时,一把抓住alpha的手,“别吵。”
坐到他身边,程启往岑南耳朵里吹气。暖热的气流扑在耳垂上,激得岑南一激灵,立马坐起来。”
不料用力过猛扯动了程启的伤口,他嘶的一声。
“怎么了?”
“没事。”
他松开岑南的手,递过牛奶。
“喝了就去睡觉。”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弄痛了alpha,心里有些愧疚,岑南乖乖接过牛奶,像小动物进食一样喝着,薄薄的双唇沾上了乳白的液体。
“喝完了。”他把空杯放到桌子。
程启用没受伤的一只手,拉着他上楼。
“啪”的一声后,大厅完全黑暗。
岑南喝了酒不发酒疯,也不吐,甚至比平常还乖。比程启以往见到的又吐又闹的人好多了。
他帮omega洗漱,带着他上床关灯睡觉。
可能是潜意识里程启受伤给岑南的冲击太大了,他一直记着。上床后他躲得离alpha远远的,碰都不碰他。
另外的房间空着,程启本来打算这几天在哪住的。但看岑南这么可怜,也怕omega半夜吐,没人照顾他心软就没去。
半夜,程启被抽泣声吵醒,发现是岑南在哭。边哭还边说梦话。
“你不知道答应我了吗?又受伤。”
“怎么回事啊,你睁开眼看看我。”
那么投入,那么悲伤,可见梦里多么伤心害怕。
不用开灯,程启都可以想到他满脸泪珠的模样。他伸出右手拍omega单薄的后背。
说着说着,岑南打了几个哭嗝,声音渐渐小了,隐约有几句乱哼。
“你不可以把我丢下……”
夜半无人,梦中痴痴私语在程启的心潭投下石子,荡起久久不能平息的涟漪。
黑暗似乎有一个捏着相纸的青年向他望过。他看见尘土飞扬,青年把相纸小心翼翼放到衣服的内衬,掏出枪往前冲去……
经年的情感如同山崩海啸一般,侵袭着他的内心。恍如昨日,恍若初醒,恍然大悟。
……
山峰被浓雾笼着,从溪谷到峰顶盖上了一层白色不透明布,随着晨风的吹动,四处飘扬,平滑布料上多出许多褶皱来。下面淡绿的玉种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显现出来。
清晨的空气清新湿润,吸一口肺腑舒畅。植物上的露水在阳光的照耀,折射出钻石光芒。
一座坐落在郊区半山腰的建筑里,一个男孩偷偷睁开眼睛。在确认周围的人都没有醒后,他偷偷从垫毯底下摸出一张纸和一支短短的铅笔,伏在枕头上写字。
阳光从褪色窗棂上嵌着的绿玻璃射进来,房间里泛着幽幽的绿。
“亲爱的哥哥,感谢你这几年的帮助,没有你我不会过得这么好……”写到无以为报,他忽然忘记报该怎么写,咬着铅笔头苦思冥想。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竖着耳朵听,听见越声音来越近,把纸和笔一卷,塞到枕头下。再把被子一拉开始装睡。
门被一个年迈女人打开,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硬蓝布围裙,脸上有许多皱纹,开始挨个叫孩子们起床。
叫到男孩时,他假意揉了揉眼睛,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叫:“院长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