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岑南没想到,之后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开幕式之后就是逛展时间。岑南和欧阳珈结伴一起逛,沈棠看他俩一起也要加入。
但偏生她又是个不消停的主,看起展来,要对所有除她以外的作品评头论足一番,吵得岑南两人快没心情看展了。
“这个莲花花瓣不行啊。”
“这个颜色再深点好。”
“这个笔触……”
……
真被吵得头疼了,岑南和欧阳珈对对眼,悄悄溜走了。
展里有很多岑南感兴趣的作品。
就拿欧阳珈画的玉兰来说,洁白淡雅,瓣上盈着几点露珠,颇清幽怡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露水就会抖落,砸落在青草地上。
还有另一幅,画了澄黄的枇杷:一只灵动的小雀在挂满果实的枝头偷啄果子,枝干被它压低了许多。让人有种要是有人来了,小雀就要被惊走,枝条也将一颤的感觉。
工笔写意,最是能将这种灵动画出来。
“岑南,我见你这次的作品也很深意。什么时候能听你说说背后的故事?”
走着走着,两人走到了岑南那捧红玫瑰前。
“哪有。”
欧阳珈挑挑眉,他和岑南算得上半个知己,怎么会看不出他画溢出的爱意。不过,朋友不说,他也懒得打听。
沈棠这时发现他俩不见,又跑了过来。身上短短的裙子被带起来的风一掀,差点走光,引得游人侧目。
但她好像看不见似的,“你俩怎么落这么后面了,走走走,我带你们上二楼。那里可以喝茶。”
“不用不用。”尽管岑南表达了不想去,沈棠还是拉着两个人上了楼。
楼上是下午沙龙要用的场地,早上也提供茶水。
两人被沈棠拉到靠展厅的一个座位,还没坐下。女人就看见另一个更有名的画家,抛下他俩,笑着欢迎去了。
“你知道吗?”欧阳珈开口道。
“嗯?”
“我很不喜欢她。上次她来劝我和吴厌在一起。”
“啊?”岑南还真没有听说过这出。
见他大惊,欧阳珈解释说:“吴厌给了她钱,几万我不知道,那天她缠了我一天。”
难怪欧阳珈刚才不说话呢,原来有这隐情。
换位思考,岑南也不喜欢陌生人干涉自己的私生活,因此很能理解友人的感觉。
展馆里人潮流动,游人驻足在各自欣赏的画前,或拍或指点,都被二楼的两人收入眼底。岑南着人群,忽然生出一个想法:不知道程启现在在干吗?
B区国安大楼,一场高级别的会议正在进行。
“近期危害国家安全的事件频发,军委会决定开展一次名为“河清”计划,全面排查国内可能的间谍隐患。由国安执行。”穿着将军装的程序凝视一圈在座的人,他虽已年过半百,但仍中气十足,一双鹰眼炯炯有神。
在座的军人、文员被他打量一遍,都挺直腰板。齐声答道:“收到。”
会议结束,程启被单独留了下来。他知道,程将军这是来问他备孕的进程了。
果然,程序一开口就问:“备孕备得怎样了?”
程启抛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那样。”
“哪样,你汇报军情都是这么汇报的?”语气中满是责问。
“一切进展顺利。”程启硬着头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