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见他手中抓了只湿漉漉的白鹳,长腿弯折,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羞愧低头。
“所以你认为我是抓鸟的?”苏易居冷笑一声,他嗓音低低哑哑,富有磁性,说起话来充满斯文气息,这声冷笑委实不符合他的气质。
唐洛不好意思红着脸点点头。
苏易居:“我是看这只雄鸟在水里快被淹死了才下去救的,这里不是有白鸟落生的故事吗?”
“我不忍心听岸上雌鸟的哀叫。”
说完,苏易居看了一眼身旁的一对小白鹳:雌鸟正围着受伤的雄鸟,长喙时不时啄伴侣的羽毛,雄鸟则满身泥水,奄奄一息躺在干草上。
自知理亏,唐洛不敢说话,半天后才下定决心般,伸出大拇指,“你真是个大好人!”
苏易居:???
雄鸟伤得很重,不救治活不过铁定这个星期,但唐洛没办法一个人带它去救治,雌鸟不允许受伤的伴侣被人类带走。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身影。
苏易居正在水边清洗,大腿上凝结的污泥在不断搓洗下被洗得干干净净,露出洁白的皮肤。
相较于大腿肤色来说,苏易居整体肤色偏小麦色,健康而富有活力。他长相是偏知性成熟的那一类,眉宇间给人一种不可描述的可靠感,不说话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气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记忆中正值鼎盛的父亲,俗称爹系。
当然,这个“爹系”是褒义,并不是那种大家长发言,反而代表着这个人细心,成熟……
水中的倒影一晃,泛起阵阵涟漪,等到平静下来,水面上多出了一个身影。
“你好,你可以和我一起送受伤的公鸟去救助站吗?”平时唐洛说话并不如此拘谨,但误会过人家,又有求于人,此刻不敢太大声。
目光在身旁人身上逡巡一阵,苏易居点点头。
“你带路。”
两人绕出湖区,苏易居抱着公鸟,唐洛抱着母鸟,向离这三公里的救助站方向走。
“今天谢谢你了。”
救助员说要不是及时送来,公鸟连今晚都活不过,听他这么说,唐洛长长出了一口气,向身边的alpha道谢。
苏易居欠身点点头,没说话。
此时日头西斜,阳光洒落,湖区一片金黄,熔金一般将他们包裹。黄光中,两人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轮廓在水面映照的光晕中显得模糊。
唐洛抬起头,见到苏易居那张俊脸越过湖区看向遥远澄空外,眼睫微微上翘,意外温柔,心中莫名悸动。
“今天麻烦你了,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语气克制而生疏。
唐洛一怔,忙道:“那我请别的,你帮我了忙,我得做点什么。”
他绞尽脑汁,忽然灵光一闪:“我请你看演出吧,皇家第二舞团的芭蕾。”
说完后期待看着对方。
苏易居:“……”
这人这么自来熟的吗?还不认识就约人去看芭蕾。这么想着,又听人道:“下周我们表演《梁祝》,很好的剧目,我跳祝英台。”
“你跳女位?”
唐洛点点头,“首席出国参加比赛了,我的体型比较接近她,所以换我上。”
这可真撞苏易居兴趣点上了,他是个古典音乐爱好者,《梁祝》是这几年改编的最好的曲子,他有些心动。
见人开始沉思,唐洛知道有机会,静静等着他回复。
身旁湖水的光一跳一跳,像是碎散星光落下。
“什么时间?”
“10月6日。”他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