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南和程启十指相扣,在心里默默祈祷,陪伴着他。
在alpha还没转到普通病房的几天里,岑南除了解决生理需求和洗澡,几乎寸步不离icu,谁劝也没有用。
期间岑瑭来了一趟,见到往日温和听话的弟弟说什么也劝不动,也觉得诧异。
因为从小到大,除了画画外,他从没有在岑南的身上见到如此倔强。倔强到昼夜不休也还硬撑,倔强到吃不下什么东西也要守着。
爱情真的具有福奇的魔力,使人意志坚定,坚强无比,如同一副坚锐无比的铠甲,所向披靡。
“说了你不听,靠着哥哥睡会儿,守着也需要休息,不然他醒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心痛的。”他摸摸omega的头,让他靠自己肩上。
岑南很小声地说:“哥,我觉得我很喜欢他。”
岑瑭叹了一口气,把外套盖到他身上,“早就看出来了,一说到他你就害羞。潜意识里你已经默认他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了。”
“他会喜欢我吗?”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会。他之前不是说在追你吗?”
岑南不再回答,他低下头去看。自家弟弟已经闭着眼睛睡着。
“这小孩……”岑瑭一边手扶着他的背。
“南南……”他没说完的话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程启曾经和他坦白的秘密。
这是岑南在医院这几天第一次真正睡着。
转病房这天,岑南很早就醒了。坐在监护室外的椅子上睡得并不沉,连日的紧张和休息不足让他很疲惫。
楚寒清劝了他好几回,几乎每天都说,“南南,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他很心疼岑南。
岑南摇摇头,不愿意去休息,“我想看着程启出来。”抬起头来时,脸色有些苍白,眼下一片青黑。他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监护室门开了,两个人站起来,旁边的警察靠到一边。
“程启的家属在哪?跟着来。”护士道。
病床上,各种仪器已经撤下,程启静静睡着。情况稳定后,他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不再像纸一样苍白。
“这。”楚寒清跟上去,“南南。”
“楚爸,你先跟着去,我想上个洗手间。”
楚寒清犹豫不决,有些担心岑南。
“楚爸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找你们。”
“找不到的话打通讯给我。”楚寒清匆匆跟上护士,几名警察在他身后。
岑南捂着嘴狂奔到公共卫生间,门还没关上就一塌糊涂地吐了出来。
这几天他太紧张了,提心吊胆地过着,一放松下来身体的不适立马显现出来。
呕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他冲好厕所,出来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随即去找程启的病房。
程启醒过来时,omega趴在病床边睡得很沉,他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眼底的青黑,心疼地摸了摸岑南的头发。
他把岑南的一缕头发绕到手指,细细捻着。
想动一下身体,但身上全是伤,程启一动扯到伤口,钻心的疼痛立刻袭来。头上冷不防出了汗。
他转过头看了会儿天花板。再转过去,岑南的眼睛正亮亮地看着自己。
“程启。”
“嗯,南南。”多日没开口,程启的声音沙哑低沉。
“别哭,南南。”他看着岑南逐渐发红的眼睛,手忙脚乱地想安慰,被对方一把摁住。
“别乱动。”拿起一旁的杯子,岑南给他倒水,让他小口小口地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