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踉跄几步,濒死之际逃蹿更急。
周阿幺和涂瑾跟随其后,骤然,从远方丛林飞出一支带飞羽的利箭。
落空。
又是一支,再一支。
终于,最后那支箭命中本就濒死的梅花鹿,它“啪”的倒地,彻底死亡。
“哟,居然是你们?”楚晗玥撩开茂密树枝,一张芙蓉面就此出现,她乜斜周阿幺他们一眼,对身侧的马童,懒洋洋,“把梅花鹿收起来吧。”
“楚三小姐,鹿明明是我们先狩猎到的。”涂瑾怒目严肃道,她对一头鹿的所属并不在意,只是不喜她这桀骜不驯的姿态。
“啊?涂大小姐你在说什么,明明就是你们无能追赶鹿,是我的一箭,它才毙命,所以理应是我的,”楚晗玥随性温柔一笑,“但如果,你非强求,我也可大方给你,谁叫我们也算是同窗好友呢。”
“这鹿本就要死了!是你胡乱插一脚。”涂瑾就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当时就被楚晗玥阴阳怪气的话气到颤栗。
“本宫到不知什么玲玉山什么是你家后院了,猎条鹿还要遭你斥责?”华阳公主骑马而来,为楚晗玥撑腰。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哪怕涂瑾父亲是名声赫赫的骠骑将军,也经不起。
涂瑾讥讽:“华阳公主会错意了吧,我只是在说世间万物都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
“是啊,狩猎正就争个先后,阿玥先得手,自然是她的。”华阳公主话罢,拉马缰调转马头,懒得与涂瑾她们浪费口舌。
“华阳且慢。”周阿幺开口叫住她,她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楚晗玥开口,“你既然有缘,我们何不狩猎比赛一场?”
“一起比赛?”华阳公主冷脸,她自是瞧不起这个粗俗下贱的农妇,讽刺的眼围着周阿幺打转,“这道没必要了吧,六皇嫂,一会儿输了涂大小姐又开始跳脚,我就烦闷了。”
“不敢,莫不是华阳公主怕了?”涂瑾学着华阳公主说话的腔调,跟周阿幺挤眉弄眼,“华阳公主,你要是认输的吧,我们再换一处安生地方狩猎。”
华阳公主在千娇百爱长大,涂瑾话一激,她便上钩。
“怕什么,怕你们吗?”华阳公主笑容轻蔑,语气更是不善,“比赛是可以,也需拿什么彩头之类,这就般比赛也是无趣。”
几人交换视线,楚晗玥微微颔首,她只往她认为周阿幺十五年不堪农夫身份上捅。
“都传言你被农户收养,想来生活也是多彩,我们比之只能称为无知,如果我们赢了,不如你说说你之前的经历,让我们涨涨见识。”
话说得亲昵委婉,实则是奚落周阿幺,让她自刨之前痛苦。
涂瑾眉毛聚拢,担心周阿幺。
“可以,”周阿幺毫不在意,她笑颜盈盈,指着去一旁双颊绯红,鬓发打湿的夏至:“我要是赢了,要这个丫鬟。”
“呵,我倒不知安王妃有喜爱别人丫鬟的癖好?”楚晗玥轻笑。
她从小爱玩爱闹,各项比一般男子都好,自诩与涂瑾相差无几。
再则,华阳公主自小骑射,定然比一个只知种地的乡巴佬强。
她信心满满,不怕输,一口答应:“可以。”
华阳公主:“只是你们只有两人,那,阿玥你与我一队。”
就这么简单定下。
两队人马重新找一处寂静地,几人都互相看不顺眼,都想速战速决,没定什么几柱香时间狩猎的多,而是定下三局——
看谁能搭弓射死猎物。
周阿幺死死盯着远处的狐狸,因紧张,手掌晕出的汗,带着黏腻感,紧握着长弓。
马童摇旗一声令下,骏马奔腾。
“铮”的一声,箭羽飞速划破空气,带来的嗡鸣声,直勾勾射向狐狸。
“好箭法!”华阳公主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