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熠程抬手,徐纠以为是自己跟他犟嘴又要遭一巴掌,连忙低下头服了软:“你扣吧,你扣吧。”
结果徐熠程只是帮他戴上帽子。
徐纠摇头:“我也不能戴帽子。”
这一次,徐熠程的手高悬,这是真警告。
徐纠怂了,“听你的。”
穿好衣服后,徐熠程又拿来袜子和鞋子,半跪在床边,箍着徐纠的脚踝又是穿袜子又是穿鞋。
徐纠坐在床边,望着徐熠程,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
他好像妈妈。他会端牛奶叫宝宝该睡觉,他会事无巨细的照顾,他会在纵容的同时又教训人。
这是徐纠脑子里的妈妈,是他花钱都要请人来演绎的妈妈。
可是他和徐熠程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假兄弟,这样细腻的亲情感怎么会就这样自然的发生在他们二人身上?
徐纠去掀起徐熠程手腕的袖口,被人不着痕迹的躲了。
“你不是恨我吗?”
徐熠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攥起徐纠的手,拿起伞架上湿漉漉的雨伞,抖了两下后,牵起徐纠往外走。
如此明显的回避,三岁小孩也能看出来。
“你喜欢我。”
徐纠小跑着来到徐熠程的身前,转过身子直白地盯着徐熠程,徐熠程看路,没有看他。
徐纠嘁了一声。
“有胆子搞弟弟,没胆子承认,胆小鬼。”
“我不是Omega,随你搞。”
徐纠一想到这,嘴角就没忍住往上飘,幸福就是要对比的出来。
幸好不是Omega,如果是Omega的话被彻底标记以后就要一胎八宝。
就像树洞里巢穴中肚子肿大,身体臃肿,被寄生虫一样包围起来的蚁后,除了繁育外,再无任何自我。
“反正你以后要报复我的地方还多了去了。”
徐纠噼噼啪啪贴着徐熠程的耳根讲了一大堆,有恶骂,有诅咒,亦有自恋。
徐熠程全部用一个字回答:“嗯。”
“嗯嗯嗯,你只会嗯吗?”
徐熠程撑开伞的动作一顿,回答:“好。”
徐纠回家以后发了几天低烧,不至于严重到打针吃药,但是却整日昏昏沉沉提不起劲。
他正好借此机会躲懒,遂被子蒙过脑袋,等着徐熠程每天中午和晚上从公司赶回来,手把手喂饭吃。
晚上徐熠程还是会过来,但是没碰他,只是检查手机。
家里其他人见到后有些惊讶,但很快又觉得是兄弟情深,连徐母都觉得他那一事无成的小儿子以后可以靠吸哥哥的血过上好日子,是好事。
徐纠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心想也该找点坏事干,结果出门遛个弯寻找思路回来的间隙里,就听见家里热闹得跟过年放鞭炮似的,噼噼啪啪地响个没完。
徐纠踏进家门,脑袋贴着玄关镂空墙,眼珠子转了一圈贼眉鼠眼地往里瞄。
原来不是放鞭炮,是他爹拿着皮带抽他哥,抽得噼啪作响。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是徐熠程拒绝联姻。
管他男的女的,有钱没钱,总之是不娶也不嫁,怎么说都不听,像块烂掉的木头,死气沉沉地跪在那,由着他爹的皮带鞭子往下挥,骂不孝不争气也不负责,他自佁然不动。
徐纠找了块合适的能看清楚徐熠程正脸的角度,接了一杯冰可乐,端来椅子,大大方方欣赏。
皮带打下来的时候,空气都跟着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更别说打在徐熠程身上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