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发。
徐纠气愤地拨去电话。
但在听到徐熠程疲惫的询问声后,那股气又怂了吧唧的消掉。
“怎么了?”徐熠程问他。
徐纠站在窗户边,看着窗户沙子大小的雪花砸在窗台滴滴作响。
“哥,我住的地方漏风,好冷哦”
徐纠夹着嗓子嗯嗯哼哼撒娇。
徐熠程沉默了一会,才勉强地回问:“我在公司加班,你要来吗?”
“晚安。”
话虽说的果断,但徐纠没挂电话。
“晚安。”徐熠程也回他这两个字。
在俩人的交流史中,讲出晚安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告别。
徐纠喉咙一紧,抓紧补充:“先别挂,我有话说。”
徐熠程嗯了一声,电话那边纸笔沙沙作响的声音都停住,显然是停下一切工作来静听徐纠说话。
徐纠也跟着嗯了一声,不过这一声是拉长了声音,拉得很长很长,一口气不见低的呼出。
“我爱你!”
徐纠的声音像一个石头砸进水面,来的突然,坚硬。
说完他嘻嘻一笑把电话挂了。
这三个字,从徐纠口中说出来,说的随性自然,没有任何的重量感,也不带着任何意味。
说出来的时候像石头击打水面,可在说完后又变成了一滴水平静地沉入池子里。
自然的好像那一池水都是徐纠说出来的“我爱你”,今天也不过是多了一滴而已。
仿佛他和徐熠程是一对每天都要说上一句我爱你的热恋情侣。
但实际上,这是徐纠第一次和徐熠程说我爱你。
第一次。
轻飘飘的。
没有做过准备,没有前兆,也没有收尾,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又突然的消失。
徐熠程捏着手机半天回不过神来,沉寂许久的小鹿复苏,尖锐的犄角带着休息了一整年的活力奋力撞向心脏。
于是,心脏挣动。
徐熠程的手臂骤然升出满臂的青筋,从手臂到手腕再到手背与指尖,像绳子,像套在徐纠脖子上的绳子此刻死死地缠在他的身上,把他困死在徐纠挂上的圈套。
爱上徐纠,就和呼吸一样,自然,简单又无可避免。
徐熠程把他的双臂用力地遮在脸上,把他脸上因为忍耐而显出的狰狞面目遮住。
一口气吸进喉咙,却是用咽的方式,从鼻子到气管再下肚,每一步都是被徐熠程用力地推着这股气往下走。
出气也是同样的奋力挣扎。
一股强烈地欲望盘旋着徐熠程的眼睛里,红血丝无法控制地冒头,就和原本绷在他衣服下的眼珠一样,遏制不住地崩出来,新奇地打量它们的主人。
“好想掐死。”
眼球们极速地眨动,以同样恐怖的势头回应徐熠程的欲望。
工作是不可能继续了,只能借着徐纠给他发的那些有限的语音,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