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她锁骨泛起珍珠般柔润的光,面上装得稳当,颈间却起了层薄汗,随吞咽起伏,像竹叶上早春薄薄的一层雨。
沈新月惩罚性张嘴咬住她唇,犬齿来回轻碾,声音含糊不清,“说到坦诚,你跟我比实在是差远了。”
那人终于把车停好,车门“砰”一声,惊起荒草丛中不知为何的夜游生物,扑棱翅膀的声音混杂着布料摩擦的碎响,以及唇齿交战间急促的呼吸声,啾鸣声。
江有盈后腰抵在车门把手,金属的凉意刺得她浑身发抖,沈新月扯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突然抬膝顶进她腿间。
那人还不走,车边转来转去,不知道找什么,嘴里还嘀嘀咕咕。
喉间溢出闷哼,江有盈掌心按住沈新月膝盖,眼神警告。
天完全黑下来,月亮自东方升起,是一轮满月。
衬衫下摆掀起褶皱,沈新月抬膝,“有幻想过类似的场景吗?”
月明夜,野地,停车坝,犬吠,夜鹭。
进行到眼下这步,江有盈不得不承认,她想象力还是不够。沈新月扯住她散开的衣领,月亮背叛她,将她的狼狈一览无余。
荒草在夜风中翻涌如浪,把凌乱交错的呼吸声掩盖,那个蠢东西终于停好他的破车哼着小曲离开。
江有盈想过另外一种场景。
不能出工的日子,大多在炎热的夏季,她仰头大口呼吸,身体紧绷成一张弓弦,想过的,凉席汗湿出另外一个人的形状,火和电一路席卷着窜向后脊,她呼喊出声。
“纸上得来终觉浅。”沈新月沿路寻回她唇,轻咬,“对吧……”
没等到她的回答,手机铃声突然响,如一道旱地雷,振聋发聩。
退后,彼此拉开些距离,江有盈慌忙拿起手机接通,又快速拿远,深呼吸调整后才贴回耳朵。
沈新月看到电子屏幕光照亮她颈部小片皮肤,那里已渐渐浮现出她方才的标记。
“就来了,村口停车。”挂断电话,江有盈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是外婆。”
话音刚落,沈新月蹲到地上。
她顿时吓得一激灵,大跳几步躲开,手揪住衣领。
“我捡玉米糖……”沈新月抬头,也被吓了一跳。
她眼珠一转,眯眼邪邪笑开,“你以为我要干嘛,帮你口啊。”
“混账!”恼羞成怒,江师傅飞踢一脚。
回程路上,沈新月蹬鼻子上脸,狗皮膏药似贴在人后背,“要不要试试,嗯?”
“没兴趣。”变脸超快,江师傅又装作无欲无求。
沈新月才不信,“不是做梦都想跟我做吗?还没有得到呢,就祛魅啦。”
“早就告诉过你。”
她又来了,“我这人特别洁身自好。”
沈新月白眼,“事到如今,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口是心非的家伙,其实早就馋得流口水了吧!”
什么话!江有盈肩膀撞开她,“上一边去。”
停车坝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暧昧气氛全散个干净。
小院,最后一个大菜端上桌,柳飘飘院门前来回踱步,早就等得不耐烦,远远见两人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小跑上前一把扯来,“等你们半天,赶紧进屋吃饭,饿死老娘了。”
沈新月把玉米糖递过去,“饿了你们就先吃呗。”
“什么话,一家人当然要整整齐齐的。”
柳飘飘接过糖,挽着她胳膊,“人齐了才能开饭,是你外婆定的规矩。
江有盈默默跟在后头,听她们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就很满足,心里有个位置酸酸胀胀的,也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