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的发型使她形象上变得尖锐。
“我说了算吗?”沈新月目光紧锁住镜里的她,不错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当然不算。”江有盈回答,理理碎发,修饰脸型。她没有表情。
早有所料,沈新月冷笑,“吃霸王餐呐。”
“谁吃霸王餐?”江有盈反问,转过身。
“你享受了我的服务,当然是你吃霸王餐。”有问题吗?
江有盈笑了,“你抱着我又亲又啃,我吃霸王餐?”
“你去按摩店按摩,是让按摩师给你付钱吗?”沈新月惊奇她脑回路。
“不要东拉西扯。”
气垫梳放回镜柜,台面上碎发揪进垃圾桶,江有盈手背轻拍沈新月脸蛋,流里流气的,“给你吃给你喝,每次你危难时分都是我出手相救,收点利息嘛,这都不可以?想干什么,别太贪了。”
沈新月简直无法理解,“你怎么是这种人,我从来没遇见过你这种人。你是打定主意要玩我吗?只是玩,不负责。”
还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
“保护”这两字冒出来的时候,沈新月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刮。
——可真贱,真贱!
这“贱病”发作起来没完。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不相信,觉得我迟早会离开这里。”沈新月问道。
话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沈新月自己也不确定在秀坪待多久,想还清银行的欠款,当然不可能只靠卖菜。
敏锐捕捉到她面上一瞬而过的心虚,江有盈危险逼近,“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牙缝里都淬毒,江有盈嘲讽勾唇,“你以为我还是当年二十出头,对人性,对社会规则一窍不通的小姑娘吗?你心里想的什么,我看得透透。怎么,落难期间,找个漂亮的乡下大姐玩玩,吃她喝她睡她,等到东山再起之日,再一脚蹬开,重回过去的光鲜亮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谁二十出头了还对社会一窍不通?二十出头怎么也上大学了。
“你为什么一窍不通。”沈新月不跟她纠缠那些,也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另说回前话,“你偶像剧看多了吧,我打什么如意算盘,明显你更有钱,你又是电三轮又是皮卡车……”
顿了顿,“还有挖掘机。”
“还是两台!”她强调。
“那我更得警惕。”
她翘起尖下巴,“万一你骗我钱,到时候我散财不说,还被人骗色,亏到姥姥家。”
“歪理。”沈新月不认同,“这种事情没有谁占谁便宜的说法。”
“反正就是不行。”她说。
“上面不行还是下面不行?”沈新月懒得讲道理了,也开始东拉西扯。
她眼神威慑。
沈新月抬手打个休止符,“我累了,想回家睡觉,既然你答应帮忙送菜,那就麻烦你了。再见。”
不恋战,沈新月擦着她肩膀离开。
打得有来有往,挺好。
江师傅确实厉害,但不是毫无弱点,沈新月躺在房间小床,面朝天花板,忍不住捂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