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过去,讲述得再是详细,也没人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还有,人不能忘恩负义。”
她的顾虑、担忧,沈新月逐一反驳,见她横卧在床,一动不动,不满推搡两下。
“喂,跟你说半天,有没有在听。”
没动静。
沈新月扳过她肩膀。
偷偷躲在那哭,眼泪布得满脸。
“问你话!”沈新月使劲晃。
江有盈终于动了,回头看来,目光哀怨。
“肿么舒——”
嘴唇完全肿起,成电影里的欧阳锋。
沈新月哭笑不得,哀叹一声,踢飞鞋子爬上床,从后抱住她腰肢。
“我们不要吵架了,屁大事吵来吵去,好累啊。”
午后蝉声聒噪,老电扇吱扭扭,左右摇头,纱帐随风而起,鼓一阵,歇一阵。
江有盈握住她手,颈后是沈新月温热绵长的吐息。
启唇,有话要说,忍不住痛嘶一声,她手指碰碰,结痂的伤口再次渗血。
“我看看!”沈新月已翻过她肩膀,爬到她面前。
伤势严重,沈新月皱眉盯了会儿,哼一声,“谁让你乱说话,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她低垂着睫,风情内敛,沈新月后知后觉意识到,江有盈所有失控和眼泪,都只在她们之间发生。
外人面前,她始终孤傲,不假辞色。
她们之间的碰撞从来不是单方面的。
避开受伤的唇,沈新月亲吻她冰凉的腮,“你骂我好多,我也骂你好多,我们扯平吧。”
重新倒下去,拥紧她,嗅闻苦甜发香,肢体接触胜过言语万千。
半梦半醒时分,楼下传来喧嚷,沈新月睡得迷迷糊糊,只依稀分辨出是几个男人的声音,语气似乎不太友好。
江有盈率先翻身坐起。她蹙眉,竖耳默辨,下床打开门走出去。
“怎么了?”沈新月扭头,心跟着一紧,也赶忙爬起追出。
赶至二楼围栏边,见小院不知何时竟挤满人,三男一女,其中两个男人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剩下一男一女,已是花白头发的中年模样。
几人来势汹汹,老男人坐在院中茶桌旁,老女人张口叫骂,言语污秽,两个年轻男人竟冲进厨房,把碗筷家电抱出一通打砸。
“你们谁啊!”沈新月喊了一声,跑出几步,回房找手机给刘武打电话,说有人闹事,让他火速赶来。
刘武似乎丝毫不意外,“你们就在屋里别出去,我马上带人过来。”
沈新月跑出房间,探头往下看,江有盈去工具房提了电锯出来。
“她下去了!”
“拦着点!”刘武大喊。
沈新月赶紧往楼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