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醒的时候,仿佛胃被烧伤了,火辣辣的痛,沈谓疼的想掉眼泪,却又不肯在赫安面前露出弱势,于是会专门等赫安出去了,再蒙到被子里哭。
门声响,步伐轻缓,走到他身边,撩起被子,沈谓以为赫安要来安慰自己了,谁知对方只是伸出手,“徽章。”
沈谓一顿,舍不得的从手里拿出一个金色的。
赫安拿起,重新佩戴,又伸手,“另一个。”
沈谓不可思议:“为什么都要给你啊?”
“我的东西为什么不给我?”赫安瞥了眼,清晰地看见了被子上的泪渍,再一看红红的眼睛,心底叹气,语气没放那么重,轻轻的说:“这一周都是战备巡检,按规定,这三枚必须佩戴。”
沈谓握在手里,就是不肯给,“给你了,我就没有了。”
习惯了沈谓这种不讲理行为,赫安早有准备,直接将一个盒子扔到沈谓面前。
木盒子打开,全是各种徽章,金银闪烁,图纹一个比一个漂亮。
沈谓低头慢慢挑,拿了五六个,这才恋恋不舍的把自己手里那个玫瑰色的递给赫安,还嘱咐了一句:“那你之后要再还给我啊。”
“……”
离开医院后,星舰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一路驶向巡检区。
看着一个个新研发的高精端武器,赫安有些心不在焉,面上也是淡淡的,照往常,他还会问几句话,发表一下意见,作出批示,但此刻,一点心思都没有。
烦躁。
他很烦躁这种被影响状态的感觉。
例休的时候,给副将嘱咐了一声:“医院那边让盯着点。”
副将低声:“少将放心,我直接派了两个士兵守在了门外,所有的食物都是检查过的。”
赫安微微低眼,眼底晦暗不明。
副将不愧是跟了赫安多年的,心领神会,“也交代过了,不管沈谓阁下怎么闹不该给的都不会给。”
颁奖礼。
对优秀士兵进行颁奖,赫安出现,坐在主位,在一阵阵轰动的掌声中,发表最后致辞。
下台的时候,有士兵来问:“少将的徽章还没领呢。”
副将摆摆手:“少将不在乎那个,送到仓库那边吧。”
赫安脚步一顿,回头看一眼:“谁说我不在乎?”信步上前,到了那边,拿到那枚徽章,手里玩转两下,丢到副将怀里:“送医院去吧。”
盛夏,消暑。
眼见沈谓已在第九城度过了两月时间。
这两月,虽然经常受伤,但奈何养的不错,各项身体指标都拉了回来,尤其是赫安精准控制用食和入睡时间,将沈谓这个作息不规律的虫带到了正轨上。
期间,也有反抗,但反抗的结果就是屡屡被罚。
说一不二,令行禁止,沈谓算是在赫安这里学了个透彻。
当初在家的时候,只要雌父罚他,他就哭,虽然他的雌父也挺冷面的,但偶尔也会心软一次,看他哭到嗓子哑,也会得过且过。
可赫安不行,且不说沈谓在赫安这里不能用以前的招数,单说赫安次次没留情这件事,就够他头大了。
如若外出,十点必须回到公寓,晚一分都别想进门。不仅如此,还会要求他去外面跑一圈,一圈下来沈谓就腿软发抖精神崩溃了,而他最高纪录是晚了十分钟回来,十圈,赫安硬是一圈都不退让,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进门。
又好似现在,因为他把公寓的大花瓶砸碎了,赫安看着满地的碎片,再看看手无足措的他,指了指墙,沈谓闭眼,自己就站到了那边,面壁思过。
赫安则蹲在地上开始捡碎片,沈谓悄悄回头看,对方头也不抬的说:“站端站直。”
沈谓忙站好,没一会儿,站不住了,就用脑袋顶着墙面。
009也在陪他受罚,看着墙面,问:【你能不能哪天不受罚呢?】
沈谓道:“让赫安消失我不就不用受罚了么。”
009坐在沈谓肩膀上,低叹:【好吧好吧,那要罚站多久呢?】
沈谓道:“也就一两个小时。”习惯了。
刚嘀咕完,那边就传来一声:“屡教不改,站到晚饭前。”沈谓一顿,掰着指头算了算,晚饭前……“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