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特在雨中的反应似乎比平常要略显迟缓一些,过了几秒才松开他的手腕,轻声请求:“希望您能为我看一会儿几十步以外,庄园里的花,雄虫很喜欢那种感觉,不要让任何窃贼偷走它。”
窃贼?
林德难得有些疑惑。
就算他对这个世界的观念还不够熟悉,但至少也知道雄虫的身份和地位称得上是毫无顾忌,谁敢来雄虫的庄园里盗窃?
不管他心中怎么想,这种小小的请求,林德没有理由拒绝。
雄虫马上就要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了,再待下去恐怕又会牵连艾斯特,林德有些眷恋地在银白色的发尾尖上磨蹭了几下,又一瘸一拐,朝着小径走过去。
然而不管他走了多远,远超雌虫口中所说的几十步,依旧没有看见任何与花圃有关的地方。
不对。
……不对。
林德抬起头,望见了不远处的剑冢。
那是雄虫为侮辱艾斯特少将的军衔而建的,他在烈日炎炎下折断那把雪亮的长剑,把剑身踩得全是脏污的痕迹,拿起来时却不小心划伤了手,气极之下,派人把这柄断剑埋进了土里。
只是在暴雨的冲刷之下,草草堆上的灰土被冲开,露出了断剑的银剑首。
林德脚步一顿,联想到原文当中的剧情,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重新朝艾斯特跑过去,只可惜那只伤腿还没好,再怎么跑,也不可能有多快。
啪嗒。
……啪嗒。
还是雨珠吗?
是啊。
啪嗒。
……啪嗒。
还是雨珠吗?
不,是鲜血。
雄虫的脖子被残忍地割开,温热的鲜血如花瓣一样慢慢绽开,连心脏的位置也被插上了一束鸢尾,它像白亮的刀刃一样锋利,狠狠扎在雄虫身体里,再无生还的可能。
惊雷炸响,那朵被风雨摧残的鸢尾,瞬间染上新血。
林德堪堪赶到现场,刚刚还空空荡荡的庄园,瞬间挤得水泄不通。
艾斯特少将站在其中,眉眼微垂,在晦暗的光线里看不清神色,雄保会用刺眼的光束照向他,鲜血不断从他的指尖往下滴落。
啪嗒。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