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这个小门小户的亲家太太受宠若惊,无所适从。
那八十岁的老祖母把肉肉搂在怀里的样子,是亲到骨子里的喜爱,中意得没话说了。妯娌们跟亲姐妹似的,连带着对她也像亲娘一样热乎。那眼神是一星子不作假,各个真心实意。
周家来提亲时,她就听说了这一家门风清正,没啥污七八糟的事儿。她当时就想,以女儿的乖巧玲珑,嫁进来是不会受苦的。
可是绝没想到,竟能受到如此深重的厚爱。
柳氏真心地感动了,也放心了。夜里偷偷抹了几回泪。
同时,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娘家人待得太久,好像有贪便宜的嫌疑。一不当心,可能会丢了女儿的脸。恰好相公王太医回京复职,遣人送信来问何时归家。
到了二月十五,柳氏就死活闹着要家去了。
一天也不肯多待。
女婿亲自挽留也不成。。。。。。都有点老顽固了。无奈,两口子只得打发她回去。载了一辆马车的礼物,另外拨了八个精兵护卫一路随送,以后就守在王家了。
临别前,娘拉着雪砚的手泪汪汪的。掏了几句心里话,“你嫁到这一家来比在娘身边享福。娘是一个粗人,脑子就长在一张嘴上,让肉肉打小受了不少委屈。”
雪砚也湿了眼睛,嘟囔道:“娘,你能不能别煽情。我可不想哭。”
哭了,伤到胎气可不好。
再说,她只记得亲爹死后,娘一人拉扯她的艰辛与不易,委屈却已忘干净了。“下次把爹也带来玩。”
“好,等他有空的时候啊。”
柳氏含泪带笑,瞅了一眼高大的女婿。
和当初一样,还是威风堂堂的煞神一尊。叫人多瞧一眼都心肝发颤。可是,以他这样的地位,亲自出来送一个微不足道的岳母,可见女儿对他的份量了。
“那我走啦。你们小两口好好的。”
“岳母一路保重。”周魁说。
柳氏满意地叹一口气,上车去了。
在周家享受到的风光,够她回去吹嘘一整年。
**
。。。。。。。
雪砚和丈夫立在府外角门边,望着一队人马渐渐远去。彼此对视一眼,他淡淡安慰道:“以后想娘了,就派人去接。府里这么大,有的是地方住。”
雪砚望着壮丽巍峨的大将军府,不禁问:“四哥,这个是官邸。若是辞官了咱们还能住么?”
“按道理是不能。”周魁面色微暗,撇一撇嘴说,“但是,现在这个官就像一块狗皮膏药,辞不掉了。”
“啊,他难道还会像个泼妇,撒泼打滚不准你走啊?”雪砚说了句玩笑。
丈夫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呢?”
这几天烦都烦死了。
那皇帝担心教主的报复,又担心西齐人会发兵报仇,死抓着他不肯放。非但不同意他辞去“兵马大都督”,还要变本加厉地封王。也是够了。
周魁如今志在青山、打算随师父深入学法,对那货早已一肚子不耐烦。
真想一掌拍飞他算了。
辞官的事拉扯了好几天,到现在还僵持着,没有一个定论。
作者有话说:
么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