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菜能吃饱不说,还是热乎的,非常划算,但吃多了真的腻,他们天天去吃不是因为上瘾,而是因为没钱吃别的。
报纸上说的事情跟他们无关,这些拉黄包车的人,聊了几句就不聊了,各自去忙碌。
茶馆里,那些听说书先生读完《一个士兵》今日更新的客人,却很是担心。
他们都是有钱有闲的人,时常在外面吃饭,而他们中一些人,还真的就对某些酒楼或者餐馆情有独钟。
“云景先生这写的,到底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
“反正与我无关,我本就抽大烟。”
“我特别喜欢一家酒楼的汤,几日不吃就难受,那汤会不会有问题?”
……
这些人正聊着,突然有人道:“云景的话,我看也不见得能信!”
众人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
肯定又有人要说云景先生的坏话了,真是扫兴!
扬声说话的,是个瞧着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见众人看过去,洋洋得意:“那云景谋害妻女,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休要胡说八道!”有人愤怒开口。
这中年人却道:“我说的可都是真话,没有一丝虚假!报纸上都写了的!”
他手上拿着一张报纸,得意挥舞。
那个力挺云景的人当即开口:“定然又是有人诬陷云景先生!”
“这可不是诬陷,有大学教授做证的!”这个中年人洋洋得意:“我这就读给你们听!”
他打开报纸,就读起来。
茶馆里的人神色各异,有人相信,但也有人不信。
而出来喝茶的谭大盛,只觉得好笑。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这明显是有人针对桑景云,需要好好处理。
虽然茶馆里的人被迫听这个中年人读了写云景谋害妻女的文章,但这事儿,其实传得并不远。
上海住着一百多万人,而那几家报社出售的报纸,加起来都不到五千份,还不一定能卖完。
就算有人努力传播此事,也只有极少数人听说。
复旦大学的学生,就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得知此事。
他们立刻找到屠卫巷,想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
“屠教授,当真有这么一个吕丽娘?”有学生问屠卫巷。
屠卫巷心神不安,但还是道:“自然是有的!”
“教授,能否让我们见见此女?”学生们问。
他们觉得,云景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吕丽娘,兴许是弄错了!
屠卫巷手上,确实有一个吕丽娘。
这女子原本是唱髦儿戏的,后来被人看上,带回去做了小妾,又生养了一个女儿。
但她那个男人是个丧心病狂的,对她没了新鲜感之后,不仅让她给宴请的宾客唱戏,还将她送给别人玩。
她受了许多苦楚,只盼着自己的女儿能过好,结果有一回她接客时女儿发烧无人照管,烧成了傻子。
她女儿身体康健的时候,都被人怠慢,现在成了傻子,也不知会有个什么下场……
她一狠心,就偷摸藏了些银钱,从家中逃出。
为了不让人找到自己,她还用木炭烫伤自己的脸,毁掉自己的容貌。
她辗转来到上海,为了不坐吃山空,就寻了个在屠家酒楼后厨做帮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