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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4页）

那些被拘役在杜埃的无垢灵魂，没了封印，纷纷冲破幻境，在人间的各个角落，成为胚胎，准备再次降生到人间。

他们会让人类更加强大，甚至有些足以取代神明。

世界意识喜欢人类，它厌倦了只会消耗资源，心情不好就叫尼罗河泛滥，成天与别的文明争斗的神明。

这个世界，要重新洗牌了。

——以上，是拉较为危言耸听的版本。

实际上并不会那么快，世界意识对生活在它身上的一切的改造是缓慢而温和的。

就像伊西斯花了几个世纪才收集齐奥西里斯的骸骨，让他重新复生一样。

反而是拉的行为加速了这个过程。

过犹不及不外乎如是。

“那么各位，你们是怎么想的？”拉笑着问。

阿努比斯正想反驳他什么，赛特突然拍案而起。

“好哇！我就说我干嘛要发神经似的杀了伊西斯的丈夫，还把他分尸成那么多块，你知不知道我分尸的时候还摸过他的生殖器啊啊啊我不干净了！”赛特鬼哭狼嚎道，“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发这个疯，是你干的是吧？”

太阳神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伊西斯缓缓看向自己的丈夫。

奥西里斯惊叫道：“别看我！我也不想给他摸的！这事儿能怪我吗？伊西斯你知道我对你的忠贞的！”

伊西斯又缓缓看向赛特。

赛特连忙举起手来：“我曾经解释过无数次我也不知道我那时是怎么想的，我怀疑我也中了幻境……再一次地道歉，对不起二位。我补偿你们行吧？我会让埃及十年内没有干旱……百年！百年！再多就过分了！”

“成交。”伊西斯低声说道，“虽然非常的伤心和愤怒，但我们一直没有报复过你——荷鲁斯不算——这也是我们的态度，我们不相信你当时会那么做。”

赛特松了口气。

目睹这一幕的众神，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拉，仿佛在问，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你有没有利用我做过什么坏事？

“哈！”拉冷笑一声，“各位谁没叫尼罗河泛滥过？谁没叫黄沙吞没过城镇？谁没挑唆过人间的战争？不要试图甩锅给我，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顿了顿，拉补充道：“说回正事——你们甘心湮灭吗？甘心让低贱的人类——那些我不过随意哭出来的眼泪代替你们掌管这个世界吗？”

众神相顾无言。

他们的生活无聊极了：奢侈地消耗信徒供奉的贡品，心情好就帮帮忙，心情不好就降下神罚；热衷于八卦，喜欢哪个人类就帮助他夺取他的国家的王位，不喜欢谁就叫别的国家来打他的国家；撮合过一些兄妹，也拆散过很多有情人。[3]

最近，更是热衷于看奥西里斯一家的八卦，尤其是他的后代庭深与阿努比斯的爱情。

神明的生活太无聊了。

可谁也不愿意死。

“拉，我赞同你的做法。”有人第一个开口。

然后其他人也跟上：

“我也赞同。”

“是的，那些神造的动物，有什么资格代替我们？”

“不错，神明是永恒的，没了人类，我们也可以有别的信徒。”

也有人没说话，低着头默默思考。

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从很久之前，他就是那么笃定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在座的各位才是他的同类，他们才是这个世界最原始的生物。

至于人类？不过是长得像他们的低贱的动物。

非我族类，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