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开她的手,起身又要到院里去。
沈京墨一怔,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后,忙追下去拽住了他。
她不是男人,不知道冲冷水有没有效,但看它的样子,似乎作用不大。
只是他这样,她实在于心不忍:“那样做太伤身了,难道没有别的纾解之法吗?”
陈君迁正要宽慰她他扛得住,但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了。
他看她的眼神变了几变。
沈京墨愣了一下,眼眸微微张大:“……有?”
第69章消息“要打仗了?”
陈君迁端来清水和澡豆,把沈京墨的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洗了三遍。
洗完把水倒了,他又将弄脏的衣裳放进盆里洗干净,再把水盆狠狠洗刷一番,回到屋里时,沈京墨正躺在床上揉手。
陈君迁跑回到床上,拉过她的两只手,在手背上狠狠亲了两口,给她揉捏起来。
“娘子辛苦。”
她掌心红彤彤的,拇指与掌心相连处尤其红也尤其酸,手腕也累。
沈京墨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按摩,闭上眼,心想,她总算能歇息了。
方才提出用他法纾解时,她还不知道具体要如何做。等他说完,她就有些后悔,可提都提了,又看他的确难受,她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帮他。
起初她还觉得羞人,也不敢看,可到后来就全然顾不上脸红,只剩累了。
早知道要这么久,她说什么也不会管他!
陈君迁憋闷了四天,总算得以纾解,现下只觉身心舒畅,给她按摩起来也格外用心,捏完了手,又去揉手腕,再一路捏到小臂、肩膀,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直到她拍拍他的手说要睡了,他才乖乖停下,把被子给她掖好。
沈京墨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大人明日回了卫府,可不许中途再跑回来了。”
陈君迁刚躺进被子里,一听这话,手肘撑起身子,贴到她背后,伸长脖子去看她的脸:“嫌弃我、不想看见我了?”
沈京墨闭着眼睛,不然真想白他一眼:“这么冷的天,来回一趟几个时辰,连个整觉都睡不上,大人也不嫌累。”
陈君迁听完咧嘴一笑:“心疼我?”
“心疼大人的马。”
“你怎么也胡言乱语,”陈君迁搂住她的腰把她连人带被子拖进怀里,低头在她脸上使劲亲了一口,“分明就是心疼我。”
沈京墨怕他胡来,回过一只手去搡他:“还敢抱?”给他擦擦头发他都能那样,真要抱着她睡一夜那还得了?
他按住她的手送回被窝里去,又把人捞回怀里,在她身后躺下:“隔着被子呢我还能做什么?再说就算是驴啊牛啊也得歇歇吧,你当我是神仙,你吹口仙气我就能……”
沈京墨脸庞胀热,隔着被子给了他一肘:“下次休沐也别回来了!”
陈君迁不逗她了,抱着她摇晃了几下:“好了好了不闹你了。赶紧睡,不然明儿早上回卫府,睡不上一个整觉,你又要心疼了。”
沈京墨扭过脸去瞪他。
可他倒是乖,说完话,把脸往她后颈一埋,还真就好好睡觉去了。
沈京墨眯了眯眼睛,最终还是没有再吵他,任由他抱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陈君迁回到卫府时,还未到校练场就听见了士兵喊号子的声音,虽不怎么整齐,但声势不小。
他将马交给手下送去马厩,往校练场走去,意外地发现竟是李满在带兵操练!
真是稀奇。
不过连李满都开始操练了,他自然不能落后,换上他都尉的衣裳,让赵友去集合队伍。
自打年前赵友兄弟几人跟着陈君迁一起上了趟玉带山,回来后就缠着陈君迁要从李满手下调到他这里来,陈君迁也十分欣赏他们几个,便去找翁逢春和李满商议。
李满和手下的校尉正愁赵友这几个家伙不服管教,一看有人主动要来接走这些个烫手山芋,哪里还会拒绝?
于是赵友他们当天就成了陈君迁的兵,也是他当时仅有的兵。
不过现在他的士兵也到卫府报到了,虽然每天操练时间有限,夜里也不在营房住,但好歹手底下有人,他不至于闲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