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
“诶呀,不要说这么伤人的话嘛。”
-
“博文。”
2014年,5月。
穿着白色衬衫的beta男生站在抱着篮球的柳博文面前,面色苍白但冷静地看向自己:“你有看见徐长嬴吗?”
“长嬴学长?”柳博文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学,摇了摇头,“我最近两个月都没有见到他呢,他不是一直和师哥你在一起吗?”
他身侧的男生也停了下来,听到关键词后不由得七嘴八舌道:“说起来,艺院的人好像一直在找那个优性学长,好像是昨天的毕业答辩他都没去呢。”
“啊,真的假的?怎么可能,学长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不要毕业证吧!”
“……我好像也听说了,夔哲圣院长都要气死了,将学院的老师们骂得狗血淋头,还要求自己的博士硕士都出动去把长嬴学长找回来……诶,夏青怎么走了?”
柳博文看着beta男生的瘦削背影,目光落在了那人手上缠着的白色纱布,他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违和与不详感觉,一秒后,他突然叫住了那人:“诶,师哥!”
夏青站定在原地,在烈日下转过头看向他,柳博文抱着篮球张了张口,干巴巴道:“那个,师哥你最近去一趟祝老师那里吧,还有三天就答辩了,石岳师哥说他最近对你不太高兴,好像是说你要毕业就不给实验室干活了。”
日光太刺眼了,以至于柳博文看不清夏青是点了头,还是摇了头,就转过身继续离开了。
“博文你也真是的,一个beta你也喊师哥,我听说他年纪没比你大,也就你老实,天天捧着他。”
“对啊,大学四年什么成果都没做出来,答辩都不一定过呢,还见谁都拽了吧唧的,别管他了,继续打球了——”
“不是的,”柳博文也不知道自己在反驳什么,他怔怔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低声道:“长嬴学长对我挺好的……”
“啊?那和夏青有什么关系?”
那是柳博文在2014年最后一次见到夏青。
没想到一晃过去了八年,在2022年的冬天,他才后知后觉地解开了2014年夏天的谜底。
-
三天后,广州。
追悼仪式结束后,淅淅沥沥的雨终于落了下来,在寸土寸金的CBD大平层里,赵洋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夏青、徐长嬴和齐枫都坐在环形沙发里,对面劳拉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着。
众人都安静地听着摆在茶几上的电脑里传出的蔡司声音:
“10月16日,康奈尔在从巴黎乘机飞往日内瓦,在登机之前他似乎是预感到危机,所以对负责押送的专员提供了以下信息。
代号Octavius(屋大维)的成员在LEBEN内部的确被称为第一席皇帝,而其他三席emperor的代号应该分别为Tiberius(提比略),Claudius(克劳狄)和Nero(尼禄)。
据康奈尔所言,尽管对其他emperor并不了解,但巴比伦的贵族都知道第四席是最特殊的一个——与其他三人不同,这个emperor据说是效忠于弥赛亚本人,手段非常残忍,不过康奈尔也从未听说过有人接受过尼禄的指令,所以他的情报也是最难获得。
此外,康奈尔还证实了屋大维的真实身份正是考伯特·诺伦,但他提到在LEBEN内部,最高爵位‘emperor’是可以被继承的,因此在2017年之前,屋大维甚至并不是考伯特,而是诺伦家族的某个成员,有可能是其父亲、叔叔或堂兄。”
“原来这还真是继承皇位,”赵洋忍不住吐槽道。
靠在沙发里的徐长嬴闻言,一边扯了扯领带一边沉思道,“如果可以依靠血缘和关系继承,那么就能保证一个emperor的权力能够几十年如一日的集中,其实力一定会长时间累加膨胀至难以控制的情况,也怪不得屋大维作为一个emperor就敢反叛第三代弥赛亚。”
“没错,”电脑里另一端的蔡司点了点头,并继续补充道,“另一个证人霍尔前理事也认为屋大维的在位时间是早于第三代弥赛亚的,据称2007年后LEBEN的残党扎根南美,那时曾经于第二代弥赛亚时期就与LEBEN有利益往来的诺伦家族就开始暗地扶持残党,而第三代弥赛亚应该是大约十年前正式上位的。”
“继续,蔡司,”劳拉抱着胳膊沉声道,“这些叛徒有没有说明屋大维究竟是为了什么背叛的。”
蔡司面无表情道:“参与LSA大会恐袭的LEBEN成员总共有30人,除去当场死亡的12人,还有18人,其中4个是吸食了LEBEN的死士,目前已经没有任何的情报价值,剩下的14人中,只有霍尔和康奈尔的爵位在DUKE之上,其他12位都是根据指令行动,他们只知道是为了ArkoftheCovenant,也就是为了约柜背叛弥赛亚。”
“而16日,晚上9点康奈尔在抵达日内瓦机场后,在两个专员陪同去洗手间时心肌梗死,后来法医鉴定是吸入了氢氰酸,这是无色、易挥发的剧毒液体,当时康奈尔在挣扎时专员踢开了隔间的门,康奈尔吸入的剂量没有让他立刻死亡,而是挣扎了50到70秒,也是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提到了一个东西。”
“第二个伊甸园。”
“原话是‘TheSecondEden’,我想应该不会指其他的东西了。”
徐长嬴皱着眉头道:“第二个伊甸园,难道有第一个、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