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轲看了一眼还是有些陌生的老板,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徐长嬴下意识就想转过身和夏青说一句话,但不小心牵扯到一直在疼的腹部,不由得脸色白了一瞬。
“怎么了?”夏青弯下腰,揽着徐长嬴的肩膀问道。
“还好,没什么的,”徐长嬴能感受到腹部的伤口没有崩开,他抬起头,强撑着语气自然道:“我就躺半小时,咱们再出去吃饭吧,别那么早回医院。”
随即,徐长嬴就站直身体,一边脱下西装外套一边朝着沙发走去。
但徐长嬴还未迈到第二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拽住,接着被不分由说地带到了主卧。
“躺下,”夏青道。
“你好凶啊,”徐长嬴的外套还只脱了一半,坐在床上抬起头看向青年,“夏青你现在明明比我小一轮,我才是大人好吧。”
苏醒后的这三天里,徐长嬴没少用年纪来占口头便宜,但今天他确实心里没有底——三小时前在另一个会议室受审讯时,他脑子里全是此时在隔壁一口气了解过去12年的夏青。
哪怕是20岁,17岁也好,徐长嬴醒来的第一瞬间内心只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要把16岁的夏青送到这个世界线上。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要被迫承受一切不该承受的现实,但这一切都是徐长嬴自己造成的——如果当年他想到方法更加迂回温和,就不会让夏青出现在隧道前,遭受那么大的冲击。
心乱如麻的徐长嬴还在想事情,夏青就弯下腰帮他脱着挂在肩膀上的西装外套,但突然,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于是伸手摸了一下beta的后颈。
“啪,”徐长嬴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地打开夏青的手。
下一瞬徐长嬴才回过神,他连忙对着沉默不语的夏青道:“对不起夏青,刚刚有点痒,我就躺一会儿就不用脱其他的——”
话音未落,他就被夏青向后一推,躺在床上。
这是徐长嬴第一次正儿八经穿三件式西装,脱了外套还有马甲,张轲买的衣服很合身,马甲将他的腹部勒的紧紧的,分担了不少运动中伤口周围皮肤的压力。
而此刻,夏青正坐在床上,沉默着解开徐长嬴马甲的纽扣。
“夏青同学,我觉得现在的时机不是特别好,”躺在床上的beta死死抓着马甲的前襟,假装插科打诨道:“别着急这一时吧。”
但马甲纽扣还是被全部解开了,夏青沉默着将马甲向两边用力地一拉敞开,随即就开始解徐长嬴白衬衫的纽扣。
“不是吧,”徐长嬴还在嘴欠道,“我今天早上穿上的时候我以为你还挺喜欢的呢,不好看吗——你别脱啊!”
徐长嬴的手死死拽着领带,将自己的衬衫领口勒的紧紧的,此刻夏青已经解开了他上半身的所有纽扣,他腹部还贴着一块白色的拉链式缝合辅料,辅料中间是一条宛若蜈蚣正在结血痂的伤口。
尽管挣扎让那条肚子上的口子泛着密密麻麻的疼,但是徐长嬴却仍然用劲全力揪着领带,脸上再也没有嬉皮笑脸的神情,而夏青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掰着他的手指。
“夏青,你这样挣得我肚子好疼啊!我下次自己给你看不行吗?”徐长嬴感觉手指不受控制地被掰开,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慌之意,连忙大声嚷嚷着。
“夏青,你太过分——”
话音一落,徐长嬴感觉自己的领口一紧,领带彻底落在了极优性alpha的手中,他的脖子被领带向前一带,他被迫与那双明亮如镜的眼睛对视。
完了。
徐长嬴克制不住胸腔里蔓延开的战栗,下一秒他只觉得脖子上的领带被猛地抽走,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就将他的头按向一侧扭曲,最后,他后颈上的衬衫领子也被拽了下去。
就像无数个噩梦一样。
徐长嬴感觉自己的后颈处的皮肤似乎要被那可怕的视线给灼烧烫坏了,但他整个人却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足足十秒过后,徐长嬴才慢慢找回身体的知觉,他松开拽着夏青衬衫的手指,拽回了领子,张了张口,过了许久,才干巴巴道:“这其实真的没什么,我当beta的时间比你还长呢……”
徐长嬴的声音越来越低,房间里安静的似乎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感觉脖子里有什么水滴落下。
而下一秒,他听见夏青满是寒意和恨意的声音响起,“徐长嬴。”
“你真的从来都没有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