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事想让你去办。”
“父皇尽管吩咐,儿臣必竭尽所能。”
皇帝点了点头。自打出了顾时锦的事,他这心里便说不出的烦躁。这里里外外,明的暗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自己死。只要他还坐在这帝王之位,手里还握着这滔天的权势,那他便不能表现出分毫的疲惫,否则那些蛰伏在暗处的触手随时就会攀附上来,争先恐后地吸食他的血液,直到他彻底断了生气。
皇帝微微叹息,“朕如今能信的,只有你了。”
“你那日说,疫病的源头是来自雒伊的皮草,那依你见,这件事是否是雒伊的阴谋?”
“儿臣此前曾入过雒伊内部。雒伊内乱,是多方势力的共同结果。若是有余孽未清,心怀怨恨暗中动了手脚,想要冲击两国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贸易关系,也不无可能。只是事情未查明之前,不宜声张,否则轻则动摇民心,重则又会使两国陷入争端。”
皇帝点头,“你说的有理。依你见,此事交给谁去做比较合适?”
“父皇。”顾扶砚拱手,“儿臣斗胆担任此事。儿臣此前入过雒伊,后来又着手暄清之事,此事交给儿臣,儿臣有把握能查清。”
“好!”皇帝目光亮的逼人,“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此事就交由你去做!”
“七皇子顾扶砚听令!”
“儿臣在!”
“朕调你人手,命你即日起前往永宁等地查清疫源一事。”
“儿臣必不辱使命!”
*
月明星稀,暗道的尽头是一座庭院。这暗道是裘竹暗中建的,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其中有一条可以通向皇宫。
石桌边上坐着一对人影。
少女身上的衣裙是霜色的,端茶的手纤若柔荑,玉珠在腕上一滑,一举一动华贵又不失清雅,那双眸子清冷,可它此刻看着的是熟悉的人,并不需要刻意庄肃,反倒添了几分情绪。似有眼波流转,瞧着极为灵动。
坐在她对面的少年穿着一身浅云色的衣袍,手里把玩着茶杯,一双目光却从始至终没有从少女身上移开。
一双眼尾轻挑,却不显妩媚。眼底含情,在夜幕下透着股妖冶,瞧着勾人极了。
白洎殷道:“顾时锦的事,我听说了。只是此事诸多疑点,皇帝一时冲昏了头,待事后反应过来,只凭这一件事,怕是扳不倒他。”
顾扶砚观察白洎殷表情,悠悠道:“我本也不指望。”
她目光一怔,“顾时锦要动手了?”
这一世倒是早了很多。
难怪……
难怪顾扶砚要主动请命去查案。
她声音细听透着几分担忧,“你此去永宁,万事小心。”
“顾时锦会对你出手。”
顾扶砚触到她眼神,勾了勾唇,“阿姐可是担心我了?”
白洎殷不看他,“顾时锦不容小觑,不可轻敌,你可有想好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