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裴煦辰毫无反应,索性开口讥讽道:“想来王爷还不知自己娶了一个如何的人吧?不如奴婢给王爷说一说,王爷也放奴婢一条生路。”
温锦书一个身软便跌了下去,裴煦辰将她抱在怀中,说道:“本王的王妃不容任何人置喙。”
抬脚便向牢外走去,顺势瞥了一眼落羽。
落羽叹了一口气,还未等女子反应过来,便被他一箭穿心。
温锦书被裴煦辰抱回寝殿,放在床榻之上,叹了一口气这才出声:“行了,别装了。”
温锦书半睁开眼,见裴煦辰站在床榻之前,他静静地看着温锦书,说道:“本王竟不知,王妃还有如此高超的演技。”
温锦书端详着裴煦辰的神色,似乎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生气,她欲哭无泪地开口:“潇郎,可是怀疑我了?”
……裴煦辰一时无言,他要说不怀疑才是假的。
“她说认识你,可是真的?”
温锦书如实地点了点头,“以前温思若参加宴席的时候都会带上我,只不过我一般会坐在车上等她,待她需表演舞蹈的时候,她便会回马车之上,让我覆面前往替她。”
裴煦辰半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一半,“为何要你替代?”
“我本就是寄养在温太尉府中,温思若天赋不够的地方,温太尉便要我勤学苦练,只为了能够为温思若博得盛都才女的名声。”
裴煦辰点了点头,安静地听温锦书说完,又开口道:“可他怎么会轻易地将你嫁了过来?让温思若嫁过来岂不是更好掌控?”
这个问题裴煦辰早就想问温锦书了,但只不过迫于时机一直没有问出口。
温锦书顿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温思若更有妙用。”
说完这话,温锦书笑了,她在笑温思若蠢笨,被亲爹卖了也不知道。
只不过这个笑在裴煦辰看来倒是多了几分自嘲的味道。他下意识地将温锦书搂在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部。
他忽然想到了郡马今天对他说的话,出声询问道:“锦书,你知道……”
他刚出口还没讲完又将后半句咽了回去,温锦书抬头看着裴煦辰的双眼,有些不解,“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过两日便是元宵佳节了。”
“嗯。”
“你想不想同我一起出府去逛逛?”
温锦书有些犹豫。
裴煦辰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拒绝,索性蹲下身,拉起温锦书的手,真诚地看着她,询问道:“锦书不愿意吗?”
温锦书张了张嘴,还没出声,便被屋门敲响的声音打断。
“王爷,圣上请您即刻入宫,有要事相商。”
裴煦辰有些无奈地松开了温锦书的手,离开前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失落说道:“锦书,你不必急于答复我。”
温锦书看着裴煦辰离开的背影,她心里知道裴煦辰近些天来在和她服软,可她也明白自己的伤是从何而来。
男人的表现再真诚、说的情话再动听终有一天也会似是而非。她若有半步差池,裴煦辰便会毫不留情地将那把刀指向自己,温锦书不敢再轻易相信裴煦辰,她必须要将每件事做出最坏的打算,宁可错杀也绝不漏掉任何一个人。
皇宫之中,裴煦辰见谢轩正专心致志地雕着手中的木头,头也没有抬一下,听见裴煦辰的声音便说道:“裴兄,你之前同朕说想春日带王妃南下赏花的事,可能要暂时搁置了。”
“发生了何事?”
“你也知道盛国发展到如今已是十分不易,现下南国主动求和,本王也是今日才得知南国已派来了使者队伍,预计再过一周后便会到盛都。本王希望你能帮助朕招待他们。”谢轩的话说完,手上的木头便已削出了一个人的形状。
“既然南国前来,礼部想必安排得更为妥帖,臣又如何……”
谢轩打断了裴煦辰的话,说道:“但南国送来了一位和亲的公主,朕听闻公主心悦你良久,不如趁此机会你同那公主交谈一番,也算又一桩美谈。”
“……”裴煦辰一时沉默,“臣已娶得娇妻美眷意中人,容因公主一片痴情,恐怕只会耽误公主。”
谢轩听着裴煦辰的话,抬眸一笑:“裴兄何时也开始遵循一生一世一双人了?之前的姬妾裴兄不是也照单全收吗?更何况裴兄曾经不是教导朕说皇家最为忌惮,情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