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层楼最里面的房间里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从白天响到黑夜。
等他进去查看男人情况时,男人还活着,朝自己伸出手求救,只是缺少骨头的手,如同水球从空中坠落,在地上弹了几下。
“竟然还活着,命真硬。”
他被吓得后退几步喃喃道,不敢再上前观察,站在门口远远地望过去,手下写字的速度加快,想要快点离开这个要命的地方。
男人表面的皮肤依然完好,皮肤呈现半透明的褶皱,能清晰的看见底下流动的暗红色浆液。
他体内所有的骨头融化成液体,像一个被抽掉骨架的帐篷,体内所有有骨头支撑的地方变得塌陷,两颗眼球挂在松垮眼眶中,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出来。
整个人是一只充满红色液体的人形气球,那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萨凯帕翻了几页报告,露出满意的神情,笑逐颜开道:
“不错嘛,人还活着,把东西给审讯室送过去,最近抓了几个公安的卧底正好用上,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是。”
中年男人缩着肩膀,脚步加快从房间里退出去。
审讯室的灯又亮了一夜。
安室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内,躺下胳膊盖在脸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张张痛苦呻吟的脸。
他在说:“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啊啊啊”
那双充满红血丝,目眦欲裂的眼睛死死盯着安室透,求他杀了自己。
那是他的后辈,潜入组织被分到朗姆手下,在传递消息时被琴酒抓住送进了审讯室。
琴酒跟朗姆不对付,好不容易抓到朗姆的把柄,琴酒自然不会放过给他上眼药的机会。
朗姆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派出安室透去解决。
【叛徒就应该永远的闭上嘴,我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任何消息,我的耐心有限,快点行动,波本。】
安室透本想给他个痛快,免得他死前还要受尽折磨,谁料到审讯中萨凯帕派人送来了他新研发的药水,说对审讯很有效果。
萨凯帕就是个疯子!
安室透在组织潜伏七年,经手的审讯大大小小也有几十次,但这是第一次让他感受到恐惧和恶心。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吱呀”
有人进来了。
安室透腰部用力从床上腾空而起,警觉地躲在卧室门后,做好进攻的姿势。
脚步声渐近,朝着卧室走来,在安室透发起攻击之前,黑影出声了。
“是我,zero。”
诸伏景光摘下帽子,露出那张降谷零熟悉的脸。
压抑了一晚上的低情绪漫上心头,降谷零突然感觉非常委屈,他死死咬住后槽牙,下颌紧绷,喉结上下滚动,将脸埋在诸伏景光的肩膀上。
像一个在外面受伤惹住不哭的小孩子,见到家长之后才放声大哭。
诸伏景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开胳膊抱住降谷零,等他平静心情。
“hiro,组织的手段越发残忍了,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尤其是那个萨凯帕,奈奈被他盯上了很危险,得想别的办法。”
“我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