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被哽住,一时间也再难找到停留的借口。深究下去或许并非好事,他到底还是畏惧眼前的雄子的。
“那我改天……”他正发怵地起身,睡梦中的小雌子却突然发出一声梦呓:
“哥哥,不、不要继续了。”
说是梦呓又更像是带着哭腔的口申吟。
温尔顿时耳根烧红,只往修郁那双漆黑的眼里望一眼便心惊胆颤起来。
修郁忽然开口,“南港的气候还是比较适宜。”那是温尔一家在主星定居的城市。
他一面漫不经心抚弄小雌子的耳垂,一面叙家常般对着温尔微笑道,“在主星总归是不错的,到底是比去其他苦寒的星球要好很多。”
“你的雄父雌父也在等着你回家吧?”
“……”温尔再不识趣也听得出修郁言语间的威胁。他恼于修郁对小雌子行径,但倘若为了刚认识的朋友而摊上大事……温尔挣扎万分,望向呜咽的小雌子。
犹豫之际,小雌子竟抽泣地醒了。
修郁肆意到了极点,似乎全然不顾还有外虫在场,将他抱入怀中,擦着他通红的眼角,贴耳哄道,“饿了吗?”
这句询问像是触碰到了某种开关,令小雌子单薄的身体颤了又颤。修郁换换抚摸他战栗的脊背,望着前方的温尔,用一种仅他与小雌子才能听清的嗓音道,“听话,嗯?哥哥不是最疼你了吗?”
小雌子捏紧被子,顺着修郁的视线望去。在极为羞耻的时刻,终于瞧见了温尔。他的睡衣穿得很整齐,可这会面对温尔,他却只觉赤裸得无处躲藏。
温尔迟疑,“萨缪尔你还好吗?”
伙伴的到来令小雌子既难堪又欣喜,这几乎是他连日来除修郁以外唯一接触到的虫子。他太害怕面对这个黑漆漆的房间了,于是拉住修郁的手,可怜兮兮地恳求道,“哥哥我能和温尔说会话吗?”
修郁并没有立即开口。
小雌子低声保证,“就一会。”
温尔也紧张地看向修郁。仿佛是介于小雌子表现得还算乖巧,修郁最终松了口,“不要太耽误朋友的时间。”
直到门关上,两只雌子才有机会凑近,小声交谈。温尔控制不住望小雌子身上乱瞟的视线,他欲言又止,“你和你哥哥……”可又想起了修郁明里暗里的警告,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怎么三天没来上学了?”
小雌子喃喃,“……三天?”
“你病得很严重吗?”温尔担忧地捏了捏他的手,又劝慰道,“你不来也好,反正又没什么好玩的。自从我们逃学前往交易所的事情被揭发后,不仅仅我被我雄父狠狠训了一顿,连奥托卡都被抽得屁股开花。”
“据说他现在还下不来床呢!他家里直接勒令不准跟你……咱们玩了。”
“联盟都解散了,事情闹这么大,其他虫更不敢跟咱们一块了。”温尔说得还算比较含蓄,但也差点说漏了嘴。
其他虫怎么可能不敢跟温尔玩?事实上连小雌子都猜到了,大家其实是被勒令不准跟他玩罢了。
他怔怔地,又想起被调离的劳伦斯,以及这些日被关在房里的自己。一股不愿相信却忍不住质疑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小雌子的长睫陡然垂落,“是谁做的?”
室内陷入沉默。
连同门外,倚在墙旁的修郁神情莫测。
“……谁勒令他们?”眼睑处被扫落的小片阴影宛若浅浅的水洼,盛着明暗交错的破碎光线,将小雌子的脆弱倒映得清晰见底。
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是我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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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脱倒计时。
猜猜修郁下章暴露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