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想说,你还太小,可能还无法辨别自己的真实感情。
可当他看见小雌子的表情时,他却无言地闭上了嘴。因为这样的表情,他曾经在自己弟弟的脸上见到过。那是舒亚对他说——我要进入军部。
那之后,舒亚就义无反顾地成为了军雌。
也许一开始有赌气的成分在,但他们一样从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即将后悔也咬牙硬抗,投身自己所热爱的事物。
“你喜欢他。”
劳伦斯心情复杂,“他喜欢你吗?”
小雌子悄悄红了耳根,轻轻点头。
劳伦斯叹了口气,整理完思绪道,“就算他喜欢你,可他真的爱你吗?”
他深深地望着自家外甥,“萨缪尔,我说的是‘爱’而不仅仅是‘喜欢’。”
“爱是比喜欢更复杂,也更唯一的事。”
“爱……”小雌子微愣,细细咀嚼起这个词汇。他一时间陷入茫然,因为他好像从未求证过修郁是否爱他。事实上,他甚至从未问过修郁,修郁是否喜欢自己。
从来都只是修郁在确认——他在喜欢他。
劳伦斯一看自家外甥这个表情,就知道他与修郁之间还有很多弯弯绕绕。可能未必是不坦诚,而是青春期的雌子雄子都自持无恐得像个笨蛋。
“是的。”劳伦斯抓到了关键。他没能为舒亚的感情保驾护航,但这一次他必须谨慎考验修郁,不能再让舒亚的雌子受到伤害。
劳伦斯道,“你不妨试试。试试修郁对你究竟是对心仪玩伴的喜欢,还是更为深沉的爱?”
小雌子沉默了半晌,而后开口,“怎么试?”
劳伦斯笑了,这个笑很大程度上是胸有成竹。他太了解修郁那样的雄子了,自傲自大,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走,把心仪的事物都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可有思考有感情的虫又怎能轻易被打造?
“你不是很久没去上学了吗?”自家外甥那么乖巧好学,却突然不再来联邦学院,劳伦斯很早就猜到其中一定有修郁的成分在。
他眼底闪过暗芒,给自家小外甥支招道,“你可以跟他谈论你的虫生、理想以及未来。比如,你就试试跟他说,你想要上学、想要考军校,还想交往更多的朋友,甚至在朋友家过夜。”
小雌子懵懵懂懂,眨眼睛。
劳伦斯语重心长道,“萨缪尔,真正的‘爱’是会包括心爱之虫的一切的。他们会尊重伴侣的选择,而不是千方百计地阻挠;他们会为伴侣宏图大展的未来而感到高兴,而不是将对方困在自己的领地里。”
“当一只虫爱到深沉时,他会以对方为导向。”
小雌子被这些话语震撼到了。他对爱的体会仅仅只在雌父身上,从未想过爱是这个样子。
他开始好奇,既害怕又忍不住想要去确认——修郁究竟爱不爱他。
劳伦斯知道他的小外甥已经被说动了,愈发温言鼓励道,“萨缪尔就按照舅舅的方法试,看修郁他会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