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再遇咳出一口血沫静关其变,天行右脚狠狠踩死陡然发力,整个地面裂开龟背裂痕,塌出五尺深坑,恨不能将这神棍一脚踩进十八层地狱。
“笨狗笨狗。”日曜双臂抱胸,摇头耻笑,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城楼之上。
天行抬脚,脚心赫然只印着一叠黄纸。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持此咒,万邪伏藏。五雷轰顶破魔障,三昧真火焚凶殃。天蓬力士听吾令,妖魔鬼怪速逃亡。急急如律令!“
日曜抛出一叠黄纸往空中一撒,轰隆一声,城楼塌下,飞灰之中耸立一座高塔般巨人,再看他,已长成两丈还高,比巨化天行还高出一个头来。
“你……”天行骇然,这神棍有意变化成巨人模样,似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孽畜,看拳!”日曜轰出一拳,天行不敢大意,抬拳对轰。
两道怪力撞在一起,暴起狂雷般震动,方圆五里犹能听见,两拳对冲,卷起狂风,满场守卫连带着毕再遇都被狂风卷起撞在城墙之上。
日曜唇角勾起狞笑,对比天行咬紧牙关,显然游刃有余:“我当极天城如何威风,不过如此,想来厉刃川也强不了许多,不如你父子二人同拜入我门下,做对看门的狗儿,免受那些颠沛之苦。”
“放屁!”天行暴吼,澎湃内力齐聚右臂,霎时筋肉块块坟起,血管似树根盘虬,万贯重力彷佛能击穿地心。
日曜无意与他对拳,只是故意激他,见他使出全力,身子陡然一缩,又成一张黄纸。
天行一拳打空,内力带着湍急血流反冲心口,心脏瞬间好似万马齐踏,泫然欲破。
日曜飞至他头顶,重重一掌拍他天灵。
当的一声,天行只闻一声古钟长响,双耳嗡嗡蜂鸣不止,瞳仁儿被他一掌拍散,庞然之躯轰然倒地,趴在地上阵阵抽搐,他周身真气乱窜已然走火入魔。
日曜站在巨人头上,口中啧啧不断,直叹可惜,抬眼一扫毕再遇,笑道:“如何?还有何招?”
毕再遇双眼微眯,虽知力扛不智,此刻也别无他法,周身经脉齐震,就要与他拼命。
“哼。”日曜轻哼,蹬地飞起,右手掐剑诀指天,左手握本师诀贴腰:“抬头观青天,师父在身边。阴阳两界通,神力附吾身。脚踏七星步,掌推八卦门。魑魅魍魉退,正气镇乾坤。“
黄袍翻卷,遮天蔽日,好似一只巨碗将金城关当头罩下。
毕再遇运足内力托天硬顶,强横怪力却压得他浑身关节响做一片。
眼看就要将他活活压死,轰隆一道掌风击来,好似流星划破夜空,生生将黄袍撕成两半。
日曜惊骇,避开掌风,却看整个金城关都被方才那一道掌风从中间豁开一道裂缝。
褴褛和尚翩然落地,左臂搂着一个小光头,脚边丢着一个黑袍女人,赫然就是镇星。
“无色界神通……”日曜喃喃自语,惊出满背冷汗,这和尚怎生进步如此神速?明明之前还功力尽失,现怎得玉璧神通大成了?
神尘垂首看向怀中岁荣,似在询问日曜死活,岁荣点了点头,日曜陡然暴怒,自己的死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崽子决定了?
他神尘再强也不过四梵,想要他的命还没那么简单。
日曜袍中黄纸尽数扬起,左手托掌朝天,右手虚握如持印状,配合步法踏北斗七星:“翻天印,镇八方,九霄雷火降天罡。吾奉元始天尊令,妖邪魑魅尽消亡。左手持印开冥路,右掌挥雷破穹苍。急急如律令!“
惊雷破空,狂风大作,天地骤暗,凭空扯来万片乌云齐齐压向城关。
“看你还……”
日曜话音未落,神尘已至面门,分明方才还在百步之外,眨眼间已欺至身前。
“你让本座看什么?”神尘神色未变,俊逸脸颊如覆寒冰。
日曜张开嘴,低头一看,和尚右手已捅进他胸口,鲜活滚烫一颗心脏完整地托在他掌心泵跳。
“你……你……”
神尘右掌收紧捏碎心脏,身子微偏挡住血点免得沾到徒弟身上。
日曜身子自神尘手上滑落,岁荣身上陡然一轻,降毒已清。
“师父,快救救他们!”岁荣生怕毕再遇与历天行两人有个好歹。
神尘微簇剑眉:“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