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恁个没招子的腌臜货,也敢冲撞你黑虎爷爷的金身?”
“虎爷,这厮好似当真是个没瞳仁儿的!”
“晦气!臭瞎子残废也敢挡道。今个撞疼了虎爷,没供上个千金百两,你就等着断命吧!”
“虎爷揍死他!”
“把他筋都给挑咯!”
侯虞追声望去,只见三个浑身横肉的大汉,正齐聚围住一道白净身影,口吐恶狠。
那应是一名少郎,身量不算太高,但仍显挺拔玉立,他身着一身翩翩白衣,广袖随风轻振。
他身后背负了一把为翠蓝丝罗密裹的长琴,而双眼处,则轻轻覆有一道白绫。
此人通身气度清微绝尘,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我并未刻意冲撞各位。”
白衣少郎开了口,出音清润温雅。
然那几个大汉哪听得这些话,为首的虎爷当即黑下脸,抬起手便朝白衣少郎狠然一击,将白衣少郎砸向墙。
“识相的赶紧交来买命钱,再敢跟你虎爷犯浑试试……”
虎爷的怒吼尚喷出几息,便陡觉膝弯一股刺痛传来,剧烈难忍,让他的怒吼半道急转成了尖叫。
下一刻,即双腿瘫软,砰地跪了下来。
跟着虎爷的那两喽啰忙不迭去扶,又大喊着是谁伤我爷,朝四下探头转望。
侯虞此时正摊着左手,刚弹出两颗石子而空落的右手,便又要再往左手掌心再取。
这有了那灵视可真方便,稍一调动,即可窥见他人气血不足之处,打击得那叫一个准!
两喽啰终于扫见侯虞同季时潜二人,立马火冒三丈,满脸怒容地边骂着娘,边朝二人大步冲来。
侯虞还要施她的投石大法,却骤觉眼前黑影遮过。
身旁的季时潜已迅捷地闪在她身前,下一瞬,便见冲过来的其中一个喽啰的脑袋已裹在呼呼风声里,被猛地砸向石墙。
血红瞬时四溅!
季时潜砸完便松开手,任由喽啰的身躯软绵绵地滑落。
本就是专来堵人讹钱的地痞流氓,哪打得过这般凶骇人物。另一喽啰忙不迭地叫喊饶命,狼狈地跌撞着捞起自己的大哥虎爷,屁滚尿流地跑了。
深巷又再陷入了寂静。
侯虞望见,那白衣少郎理整因推搡而凌乱蒙尘的衣袍,后即款步前来,对侯季二人稽首示礼。
“多谢二位相助。”
侯虞略一停滞,方启声:“你怎知是二位?”
白衣少郎却只微笑:“双目虽盲,幸得心眼通明,犹能观灵台方寸之气。”
“承此厚恩,无以为报。若二位愿意,可允我替二位算一卦以作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