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塔:“没有尸体怎么确定老板和犯人是被炸死了,没有逃脱?”
律师推了下眼镜,顶着张死人脸:“我们可以应您的要求进行进一步调查。”
“所以您确定要推行调查,推后听遗嘱的时间,即便拖延可能导致其他不懂得干涉遗产分配是犯罪的老东西占据您的遗产?”
“……”哈斯塔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关系老板死不死;如果他丢失的记忆是关于他如何跟AI谈恋爱的,那要不要也没有那么重要,“你念遗嘱吧。”
律师做了个“我也是这么想的”的表情,抬手示意手中的档案并未拆封,而后打开文件。
简短的前言后,遗嘱写到重点:
“……在我去世后,哈斯塔将继承我所持有的、P。L公司的全部股份,以及我个人在此世界的全部私人财产。”
“……”哈斯塔希望自己的肢体语言保持了足够的平静,而不是错愕。
即便他一直知晓自己的运气没差过(除了绿朱草事件,但谁说他被绿朱草接走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呢?不论怎么说,绿朱草这些年的确让他在公司过得顺心遂意,没人敢随便招惹),但“老板猝死,公司归我”这种事,是会真实发生的吗?
这样仓促的事态下,是否还掩藏着其他的秘密?
以及“我个人在此世界”是什么意思?老板也是从其他世界来的?
“哈斯塔先生。”律师礼貌的提醒,“哈斯塔先生?”
哈斯塔回过神:“没有任何债务?要求付出的代价?——很好,我接受。有关私人财产——”
律师将一枚普通的金属钥匙推到哈斯塔面前:“这把钥匙,可以打开P。L先生在此世的唯一一件私人财产:一间员工宿舍的房门。”
哈斯塔:“……”
他确认老板是从其他世界来的了,不然没有哪家公司的老板的私人财产会匮乏成这样。
他伸手拈起那枚钥匙,抬首刚要询问律师是否知道关于老板的更多信息,就发觉办公室内早已空空荡荡,仅剩下他和那份遗书。
不悦的火苗从胸口蹿起。
哈斯塔并不喜欢这种打交道的对象能任意来去,似乎高他一等、不论做什么决定他都只能接受的无能为力感。
律师的到来和离去,除了带给他公司的所有权,同样也是一记警示:
进化的道路永无止境,从未停止。
当他沉迷于安逸时,永远会有双眼睛从更高维的角度向他瞥来注视。
怀揣着这种隐晦的愤怒,哈斯塔带着钥匙和遗书出门,将工作交接的任务下达给曾属于老板,现属于他的Z小队处理,自己则按照钥匙上的号码牌,抵达遗产之一的宿舍门外。
老板的员工宿舍还是比普通员工宿舍要大点的,不过也没大到哪去。
他“咔哒”一声拧开门锁,推门而入,在没什么陈设的空荡宿舍里逛了一圈,确认这宿舍……的确相当空荡。
没有什么额外的线索,这地方跟毛坯房的唯一差别是有张床。
哈斯塔额角突突直跳,在某一瞬忽然感觉到一道来自背后的视线。
“——”他倏然转身,仅对上一面水泥墙壁,还有……一串不知何时出现在墙面上的荧光数字?
哈斯塔确认自己之前巡视宿舍时,这面墙上还没有任何涂鸦,不然他肯定会注意到。
突然间,一只骨节分明、筋骨漂亮的手部虚影从那串数字中探出,手指的尖端沾着粘稠的黑色沥青状液体。
哈斯塔盯视这堪比“贞子从我家电视里爬出来了!!”的一幕,三秒后果断地一触须抽散这不知哪来的恶鬼之手。